见他进门,冉凝有点意外,问道:吉公公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回冉乐师的话,皇上今儿心qíng颇好,这会儿刚午睡起来,宣您过去弹个琴,解解闷儿。”吉禄微笑道。
冉凝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皇上宣她去弹琴解闷?冉凝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按理来说,这种事让各宫的娘娘们来做才是最合适的,后宫的娘娘们虽不说个个jīng通琴棋书画,但想找个会弹琴的肯定不难。就算皇上想听礼乐司的人弹曲,怎么排也轮不上她才对,怎的会让吉禄来宣她过去?
冉乐师?”见她不知道在发什么愣,吉禄叫了她一声。
冉凝回过神来,问道:皇上今儿个为什么事高兴呢?”冉凝觉得她得问清楚才知道要弹什么曲子,她还猜不出皇上为什么宣她,但份内的事还是要做好。
今日安远大将军之子剿匪归来,未伤一人一马,皇上龙心大悦呢。”吉禄笑道。皇上高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过。
原来如此。我这便过去。”冉凝点点头。这样看来皇上想听个曲儿也算是有原因,但冉凝总觉得宣她过去还是有点不对劲儿。
没有时间多想,皇上那边可等不得,吉禄亲自抱了冉凝的琴,引着冉凝向御书房走去。
冉凝到后,常公公也未去通传,直接带她进了御书房。此时,皇上正在看奏折,并未注意这边。常公公也未禀报,更未让冉凝行礼,只让人来帮忙摆好古筝。
一切妥当后,冉凝落座,轻呼了几口气,抬手拨弦,一曲《平沙落雁》随之而出。
今日皇上高兴是因为剿匪大胜,也许一曲激昂的曲子更应景。可冉凝觉得既然是在御书房里,皇上又在批阅奏折,实在不宜曲调太过铿锵激烈,不利于静心,更不利于看奏折。所以她选了这支相对平静又优美的曲子,重要的是这个曲子的意境很好——胸怀鸿鹄之志。一方面借曲赞扬北鑫人才济济,且个个心怀天下,愿为国分忧。另一方面也是赞安远将军之子实乃虎父无犬子。
一曲终了,冉凝起身退到一边,等皇上吩咐。
当今圣上天佑帝今年已经年逾四十五,每日为政事cao劳,脸上已经有了年岁的痕迹,但这种痕迹并不显得老态,而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成熟,似乎一切天下大事,人心算计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天佑帝放下奏折,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一边的冉凝。同样是低着头,宫女们的态度是惧怕惶恐,而冉凝则是恭敬谦逊。
听常义说你是老万平伯的庶出孙女儿?”天佑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