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森鸥外故作惊讶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芥川龙之介不得不放大自己的声音：“在下向你道歉，快把在下放出去！”

森鸥外这才表现出一副听到的样子，但仍然拒绝道：“不要。再怎么说也要把你刚刚弄坏的东西给修好吧。”

芥川龙之介不说话了。

自己没有能力赔偿，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对方看来根本不打算让他走。

看出他沉默的原因，森鸥外给他铺自己早就想好好台阶：“虽然我确实没什么钱，但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子。”

森鸥外提议道：“这位小先生要不要在我这里打工还钱？”

“虽然说诊所没什么收入，不过最基本了药物还是有的。”他向芥川示意。

芥川龙之介跟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桌子上的几盒药。他被绑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指甲嵌入手心。

这是对方从他手里抢回去的。

“在诊所工作的话，其他条件可能不是那么好，但我能力范围内的治疗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我也是个医生嘛。”

屈居人下的芥川龙之介：“……”在下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其实如果换个场景，芥川龙之介是很愿意给自己和妹妹找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的。不用东躲西藏，不用天天为食物和水奔波，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只有安定下来，才能腾出时间来寻找父亲的下落。

拖的时间越久，查清真相就越困难。

但与森鸥外的交手让他对这个“医生”的实力有所顾忌。

对方所处的环境应该也不会多么安稳。

但那又怎样？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如果真的被绑在这里，那生病的妹妹该怎么办？

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自己的冲动。

“……在下愿意。”

“既然成为了诊所的一份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呢？”森鸥外对对方的选择并不意外。

有重要之人需要保护的时候，人就会有所顾虑。

芥川龙之介不情不愿的回答道：“……在下的名字是芥川，芥川龙之介。”

“芥川君，欢迎加入我的诊所。”

…

晚上，芥川银躺在诊所的床上，双眼紧闭，眉头微皱，手上挂着的输液管慢慢的往下滴。

芥川龙之介坐在她的床头，紧紧盯着妹妹。

“……在下还完钱就走。”

坐在离床不远处的市川青野和爱丽丝听到他的话，很无奈的点点头。

这句话对方已经反反复复强调了好几遍了。

森鸥外跟着他去接芥川银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晕倒在他们藏身的废旧车库里了。多亏了提前了解了情况的森鸥外带了点应急的退烧药，让芥川龙之介先给她喂下去，才把小姑娘带到诊所输液。

“高烧是很危险的，由于不及时治疗烧傻的也不是没有。”森鸥外提前给他打好预防针，省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再背锅。

“我们已经尽力了。”

刚刚还凶的一批的小男孩现在坐在妹妹床边上乖的不得了：“……在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