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嗤”了一声,斥道:唐芃,一边呆着去,别没大没小的,叫十一叔。”
少年双眉一皱,头昂得很高,大步走到院中,对荷衣道:我叫唐芃,唐淞的儿子。”
他看上去大约只有十八九岁,和唐三一样披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一张瘦削英俊的脸,浓眉深目,眸子中有一种奇异的光彩。
他系着一条暗红色的腰带,拇指上戴着一粒红玉斑指,手腕上系着一条朱红的丝巾。走到唐潜的竹椅边,腿一抬,右脚蹬到扶手上,信手系了系黑皮靴上的带子。
荷衣双唇含笑,悠然地看着这个jīng神抖擞的青年,目光掠过他的手,移到了腰后的那柄红鞘窄剑上。
她的脸变了变,道:这是唐缓歌的剑。”
唐芃盯着她,缓缓地道:他是我祖父。”
荷衣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活着?”
当然活着。”
他手指一按机簧,呛”的一声,剑鞘弹开,飞到空中。人便如鹰隼般标起,箭一般疾掠过去。
鲜红的剑绦卷起一地鲜huáng的落jú,洒在空中,被剑气所激,顿时化作碎片,纷纷扬扬,如三秋的细雨飘了下来。
他长腿一挑,手指在空中捏出剑诀,剑脊鲜红,宛如夕阳边的一道霞光,向她破空击来!
她笑了笑,却没有动,只是慢吞吞地脱下了自己的一双绣花鞋,赤足如雪,待到长剑袭来,她身形一纵,双足在空中一点,紫衣飘dàng,人却向一旁观战的唐三掠了过去!
唐三铁杖一挥,左掌一拍,身旁的一棵梧桐树应声而断,化成三截,向荷衣袭去!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
唐门的人搞了半天才弄清,荷衣的目标根本不唐芃,也不是唐三,所以等她赤足在空中一个倒踢,将一段树gān踢向唐芃时,她的剑已到唐淮的跟前!
她要抓唐淮!
黑影闪动!她的手已几乎触到唐淮的袖子,却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地袭过来,刀光一闪,竟将她的袖子生生削断,幸亏她退得快,不然,她的整只臂膀便要被那把刀卸了下来!
回过神来,她看见了唐潜。
有没有人告诉过夫人,打架要一个一个地来?”他将唐淮往后一推,淡淡地道。
可怕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