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别乱想啦!”
我没有!这些事就是会发生,所以我一定要守在你的身边。”荷衣大声道。
我一生下来就是这样子,洗澡也洗了几万次,从来没有淹死过。”他冷笑:你同情我,那也无妨,只是请你不要想象。同情的想象比同情还要可怕。”
我就是不走。”她咬着牙看着他。
两个人怒气冲冲地对视着。
荷衣,难道你要我像一个婴儿一样地依赖你吗?”他的目光愈来愈冷,几乎变得和他们初次相见时那样冷漠,那样充满热讽。
荷衣轻轻将他空空地裤管折叠起来,别在他的腰带上。又看了看他另一条纤细瘫痪的腿。失去了这一条腿,他已无法平稳地坐起,一只手必须撑着chuáng才能保持平衡。
无风……让我呆在这儿,不然我不放心。”她颤声道。
出去!”他突然大吼道: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他,站起来,跺跺脚,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她浑身瘫软地靠在门边,神经紧张地听得房内的每一个细小的声音。
不要想象,不要想象。她喃喃地对自己道。
可是她满脑子里却全是慕容无风往日在chuáng榻上艰难地移动自己的样子和那天在天山顶上他为了救自己在地上拖着身子爬动地样子。
她一闭上眼,便看得见每日替他换药时的那两条可怕的紫色伤痕。无论哪一种样子都让她心痛,让她心碎。
然后她突然听见砰”地一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倒了。她的心便猛地一跳。接着,仿佛一连还有其它好几种声响,都不正常。
他却根本没叫她。
无风!”她忍不住在门外唤了一声。
我没事。”里面的声音冷冷地道:你若实在不舒服,何不出去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