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雪涧勉qiáng一笑,果然半闭着眸,迅速将一碗粥喝得gāngān净净,然后站起身,正要说话时,忽然身体一晃,竟缓缓瘫软下来。
碧落刚刚搁下碗,正要去瞧时,只觉手足阵阵发软,再也无力站起。
迷糊中,她依稀看到了那两名亲兵,正迅速将释雪涧扶回毡毯上卧着,然后走向自己,把自己也拉到释雪涧身边,盖好毯子,并无一丝意外之色……
苻睿,苻睿,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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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自幼习武,身体自是比释雪涧扎实许多,可她醒来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连耳边也是一片寂静,没有士兵们嘈杂的笑语,没有巡逻者的兵器盔甲磕碰声,甚至也听不到半声马嘶,只有呼呼的夜风,将帐篷上的帘子打得扑啦啦响动。
碧落凭着记忆摸到水袋,猛地喝了两口润湿着gān涩难忍的唇舌,然后她拉起释雪涧,将清水拍到她的面庞:姐姐,快醒醒,醒醒!”
释雪涧睁开眼,初时迷茫,忽如云破月出,辉芒乍亮,猛地翻身坐起:怎么回事?”
碧落摇头道:我不知道,但苻睿给我们吃的粥里,一定动了手脚!”
两人相依相扶着,忍着头脑间阵阵的昏痛,踉踉跄跄冲出帐篷,忽然便呆住了。
山谷中本来连绵不绝足有几千顶的帐篷,一夕之间消失殆尽,只有零落的灰烬和木棍等物,在恻恻的山风中打旋飘摆。
苍茫的夜色中,她们所住的那顶小小帐篷,在这偌大却空旷的山谷中,像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
苻睿!”
释雪涧叫起来,是从不曾有过的尖锐和高亢,在谷中形成同样尖锐的一声声回响,一声比一声低沉,尾音却一声比一声凄怆,甚至绝望。
帐篷旁边的树荫忽然有了动静。
两名持枪的士兵冲出,正是先前给他们端来菜粥的苻睿亲卫。
释雪涧迎过去,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苻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