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终于见到了萦烟正笑着闪避一个锦衣青年伸出的手,秋水明眸蕴着娇羞,只是唇角曲起的笑弧看来好生僵硬。
改日……改日萦烟一定好好陪陪刘公子……”她闪到一边,显然涂过口脂的唇边虽是潋滟红润,却更衬出颊边失色后的苍白。
萦烟……”那青年颇似不悦,负了手皱眉盯住她,颇有警告之意。
这青年长得还算好看,加上圆领宽袖的锦绣衣裳,看来颇有几分潇洒,只是眼光闪烁,总觉得油滑得近乎猥琐。
萦烟似悟过来,忙倒了酒,送到青年面前,妩媚而笑:哎,萦烟不方便,不能服侍刘公子,是萦烟的错。来,喝了这杯酒,当是萦烟给你陪礼,好么?”
青年顿时笑了,一边拥住她,一边就着她的手,将美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美人儿是我的,终是我的,看你逃得了么?”
他的舌头似打了结,渐渐含糊不清:你须知道,当今的天下,是九千岁的天下,凭他为官作宰,哪个人见了我义父不是恭恭敬敬,视若神明?”
是,萦烟也知道,九千岁最疼爱的义子,就是您刘征义!”萦烟扶着青年,踉踉跄跄地向chuáng边走去。
走了一半,她忽然回过头,笑了一笑。
那笑容虽是妩媚,却很诡异,诡异地让我差不多认定,她看到我了。
她看到我,我便该怕她么?
我吸一口气,冲到她跟前,高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你让我做这种怪梦的么?”
她离我很近了,我甚至听得到她略嫌粗重急促的呼吸。
可她偏偏似不曾听到我的话,又将头扭了过去,猛地将那个叫刘征义的青年一推,毫不容情地看他跌落在chuáng上,甚至抬起她穿了高底弓鞋的脚,在他的殿部狠狠踢了一下。
这个片刻之前还抓了萦烟调笑的纨绔子弟,居然动也不动,甚至传来了浓重的打酣声。
他居然……睡着了?
在这美色当前yín心浮动的时刻?
正疑惑时,萦烟半低着头向我走来,然后……从我身上直直地穿了过去!
我屏住了呼吸。
她没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