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着问他:我病着时,你每次都这般守着我么?”
唐逸宁柔声笑道:我自然守着你。以前……嗯,我没娶萦烟前,你一直和我住在一间屋里,为的是我半夜里要茶要水方便,当然,你病了,我照顾你也方便得多。屋里是有两张chuáng的,不过后来……”
他暧昧一笑,没说下去,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两相情悦,及笄之前叶儿尚未长成,唐逸宁应该尚能忍耐,等她及笄之后,夜夜对着她穿着贴身小衣的玲珑模样,这个衣冠禽shòu”不把她扯到自己chuáng上吃gān抹净才是怪事。
我只是异常奇怪,对于叶儿来说,与心上人男欢女爱,应该也是件极快乐的事,怎会在后期半点也想不起来?居然只在病得迷迷糊糊时,才回忆起这么一段近乎痛苦的欢/爱来!
唐逸宁兄弟都在户部任职,一早要去点卯,我瞧天色已经不早,qiáng拉他到chuáng上来睡了片刻,外面便有侍女在催着起chuáng了。
我只作安然睡着,唐逸宁悄悄起chuáng,似坐着凝视了我片刻,小心地抚了抚我的面颊,起身低低叮嘱十六儿几句,方才出了房间。
我闻得外面门棂响动,回廊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归于沉寂,方才安下心入睡。
脸上依旧肿着,鼻子眼睛都似已连作了一处,被挠破的皮肤正渗着血水,可奇痒却好了许多,居然还能睡得安宁,连半个梦都不曾做。
再给外屋的动静吵醒时,窗外的阳光将粉色的纱帐染得金红澄亮,暄和绮丽如chūn华耀眼。
唐少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傍晚唐大哥应该下过令,命你不得踏出芙蕖院半步吧?”
是杨轻蕊,一如既往的声音朗朗。虽是出身高门大户的嫡室之女,她并不是恃贵而娇的人,可单单对了萦烟,她有着分明的气势凌人,寸步不容。
似曾相识的口吻
我有事要见叶儿。”萦烟嗓门有些喑哑,口吻却极坚定,不容置疑。
叶儿病着,难道你不知道?”
杨轻蕊恼怒道,你害得她还不够惨?难道真要弄死她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