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地问:可不可以只外敷,不内服?”
大夫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行啊不行。姑娘这症侯委实太重,这血热受风,必须疏风凉血,以辛凉透表,宣肺清热,而老夫所开方子,内服外蒸的,全是对症的防风、荆芥、蝉蜕、赤芍、牡丹皮、地肤子、乌梢蛇……防风味辛甘,祛风解表,荆芥辛而微温,解表散风,透疹,消疮,止血……”
他的话没完,我闭着眼,屏着气,一气将药饮尽了,差点被那种苦涩将胃液都给bī出来。
可我宁愿苦死,也不愿听这老大夫摇头晃脑念他的药经。
天知,地知,我叶皎此时是多么怀念那属于我的时代。
打一针,顶多挂吊一瓶水,只怕立刻可以止痒消肿,毕竟大部分的荨麻疹发得快去得快,要不了人命的,哪里犯得着这么折腾?
服的药中显然有令人嗜睡的原料,我终于再受不了继续熏蒸,卧在榻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模糊之中,只听杨轻蕊又在追问大夫,那匣胭脂有没有问题了。
又是一堆很专业的中药名词,成了良好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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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宁、唐逸成兄弟在户部听闻此事,赶回府后,都是朝服没换,便冲到我房中。
其时我正处于半睡半醒间,接受大夫的针灸,头部、脸部、脖颈和腕掌间给扎得像刺猬一般。
迷糊间见到唐逸宁一脸震惊的面孔,我下意识地避过脸去,不经意般咕哝道:这几天你住萦烟那里去吧,别对着我吃不下饭……”
唐逸宁一言不发,转身离去。透过肿成一线的眼睛,隐约感觉到他的面色很不好,连脊背也很僵硬。
唐逸成却只默默坐在我榻边,许久,许久,轻轻地执了我的手,叹道:叶儿,叶儿,怎么会弄成这样呢?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梦中的男人
他的手很温热,带了叶儿记忆中所残留的熟悉,很亲近,恍惚还是当年在水缸中被淋了一身水时,那急急扑上前握紧我手的小小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