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这是在生产吗?
错了,错了!
杨旭那死小子一定是用他的三脚猫本领将我送错了身体了!
在所有关于前世的梦境中,我才不过是入门不久的年轻小妾,根本不曾有过一儿半女;可我一回到前世,居然会是在生育?
我真懵了。
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目下十分可怕的处境,我便看到其中一名衣饰华贵的妇人,正将我生下的孩子用包裹包成一团,向外走去……
把孩子包在包袱里,打成紧紧的包裹,那样拎出去……
我顿时透不过气来了,半边身子探出chuáng沿,发出声嘶力竭的沙哑叫唤:喂……你……你把我孩子弄哪里去?”
gān什么啊,叶姑娘,别说胡话啦!”
探出的身体猛地被人拽了回来,一旁的老妇人扯住我叫道,哪是什么孩子啊?才五个月不到呢……紫河车,紫河车,只是入药的紫河车而已……”
紫河车?
紫河车,本指胎儿出世时脱掉的胎盘,但这老妇人所指的,是……是我刚生下的那个五个月大的胎儿?
我彻底地抓狂,顿时忘却了我正身处另一个时空,竭力推搡着扯住我的老妇人,骂道:你们打掉我的胎儿入药?你们疯了!疯了!我报警抓你们……我告你们……”
老妇人立时板起了脸,面颊上虚浮的铅粉簌簌直掉:叶儿姑娘,你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自己主动说要把紫河车提供给老夫人治病的么?还报锦什么?报锦衣卫么?锦衣卫不也是咱们九千岁掌管的?还告官?谁不知咱们九千岁是当今最大的官?”
我主动要把自己的胎儿给人做药?
还锦衣卫?
九千岁?
头脑中轰隆隆仿若有巨雷劈过,又有闪电耀出狰狞可怕的亮光来。
而我,油然生了一种想让巨雷把自己劈死的渴望。
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我瘫软在螺钿雕花的月dòngchuáng上,望着手上的血,垫褥上的血,以及枕边被我按出的血手印,无力地喃喃自语,好久才能抬起头,勉qiáng将嘴角扯出一丝笑纹:婆婆,我一定……病得厉害了,什么也记不得了。你能告诉我,今年是什么年号,我又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