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庞倒还有几分洁净,只是一片灰白,连唇边也是淡得发青的颜色,即便知道有人来了,也不曾睁开那双如冰晶的双瞳,只是双睫颤动,紧蹙着眉,似在忍耐着体内不断收缩的痛苦。
他的身下,正在流血。
心头的恨痛,突然之间引发了我的戾气。
我想也不想,扬剑,劈出。
两个刚轮bào过柳沁的守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已倒在地上,身首异处。
四个被惊醒的守卫,颤巍巍站起,还没弄清状况,就被我用剑指着鼻尖喝问:还有谁动过他?”
他们迟疑惊恐地望着我的流魄剑,还没来得及说话,地下忽然有个微弱的声音传来:都动过,你能怎样?”
柳沁勉qiáng半挣开双眼,微带挑畔盯着我,唇角努力抿出一如既往的邪肆笑意。
但那笑意,已是如此艰难,以柳沁那等狠nüè要qiáng的人物,居然无力再抿出一抹讽刺的笑纹。
眼眶发热中,我再挥剑,那四人也迅速倒下。
浓烈的血腥味泛开,偌大的石室,只剩了我一个活人,和地上那个无力动弹的半死的人。
105.我的污秽,你也应当承受!
我收了剑,侧过脸不去看他,慢慢从腰间解下碧玉酒壶,一口接一口喝着酒。
少喝些酒,伤身。”地下那个半死的柳沁,居然虚弱地说起话。
我喝得不多。”我居然回答了他。
唉,别哭了,做了就别后悔。”又是勉qiáng无力的话,伴了低低的咳嗽。
我没哭!”我怒气冲冲说着,一拂脸颊,已满是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