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影儿叫出,我再无疑问,顿时神魂俱dàng,连手足都失了力般,直要往下坠去,忙发力握住榆树枝时,眼眶已是滚热。
而他手中之物,我也立时猜出,必定是他的那只结发蝴蝶了。
那个他执拗地编了第三次的结发蝴蝶,一次比一次更多的情丝绵延,在这三年来的每一个深夜,多少次如火球般烫着我的心!
坊柳沁似听到了动静,顿时一敛戚色,冰晶般的眸子yīn冷扫了过来,沉声喝道:谁?滚下来!”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很没面子地就这么听话地滚”下去,便听身后风声传来,一道黑影,一柄弯刀,挟了浓浓的杀气,直扑柳沁。
柳沁面沉如铁,唇角擒了一抹讥讽,雪柳剑飞快跃出,毒蛇般飞扬而起,对向敌人。
仂那人蒙了面,看不出容貌来,但瞧他的武功,虽是高qiáng,却也绝对比不上柳沁,甚至比我都有所不如,凭什么前来监视甚至刺杀柳沁?
我正疑惑之际,只听那人低吼一声,两眼忽然光彩大盛,如同两团火灼灼燃起一般,泛着狰狞的赤红色,同时手中出刀的速度和力量,比方才何止qiáng了十倍!
柳沁也有骇然之色,一边跃出对敌,一边已叫道:你是什么人?你同伙对你下了要你命的蛊,你不知道么?”
这人中了蛊?
而且,多半是中了某种可以一时激发人体所有潜能的蛊虫!
我正要跳下去帮柳沁时,忽然又想起,这人既已中蛊,柳沁自然唤不醒他,为何又这般大声说出来?莫非,他是说给我听的?
他刚才发现的人,应该是我,但跳出来的,却是心怀叵测的杀手;我这边迟迟没有动静,他便猜出,我是友非敌。
甚至,他可能猜到了,是我藏在榆树上?
那么,他是在告诉我,此人有同伙,在暗中cao纵着这杀手么?
我凝起神来,屏息静听。
刀剑jiāo错以及叱喝声中,果然听到了很轻微的呼吸,隐约从另一株榆树上传出。
我更不迟疑,扬起流魄剑,带出一道如月光乍亮的清影,袭向那一处人影。
影儿……”
分明听到了柳沁,那么喜悦地呼唤了一声,如果不是大敌当前,我必定回过去一记大白眼了。
榆树枝叶中,坐了一个极矮小的黑影,我的剑锋划过,带出一道清淡黑影时,已勉qiáng看出此人容貌,让我心下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