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直到我抱着千疮百孔的柳沁走入玄水宫,楚宸始终没来。
难道柳沁和我都逃出生天了,他才来的南诏?
楚宸本性恬淡,见我不发作,倒也无法,憋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平静地回答:你从玄水宫离开的第三天,我才到的。我知道……我来得太晚了一些。但带了十万大军随行,我实在是走不快。”
十万大军?”我惊讶。
楚宸苦笑:不然,你以为,我和九公子凭什么重在南诏公然露面,南诏王室却不敢动我们分毫?”
大军压境,便是南诏有意与吐蕃jiāo好,一时也不敢妄动了。
九公子当时已经救出来了,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大动gān戈。”我也苦笑。
楚宸沉默良久,才喟叹:影,其实你知道的,我赶过来,并不单为了晗儿。”
我轻轻地笑,略带嘲讽:宸,我不是傻瓜。我和柳沁落到那样的绝境,其实也是你心中盼的,是不是?只是你不忍,不忍而已!”
我抬眼望着他有些发白的美好面容:如果你想成大事,还得再心狠些才好。为了私人的感情大肆兴兵,对你的政声和前途大有关碍。”
这一次,楚宸沉默了更久,低了头,黯然道:你不要这样说,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要那些,那些所谓的前途,甚至为万人所景仰所妒忌的功名权势,都不是我要的。尤其,在见到柳沁在那个山dòng里将你抱起时,我更清楚,世间的一切,都不过镜花水月,虚妄无际。一生一世,得个知心人偕手白头,便是完满了。”
他握住我的肩膀,轻声道:柳沁爱你入骨,我看到了,我也相信。他的感情,并不是一个和他容貌相似的男子能替代的。为了救你,他不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不该再伤他的心。”
我一时木讷:他为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楚宸摇头,目中犹有余悸:我不知道。但我当时为你诊过脉,你的jīng气,已差不多被那种降头糙吸尽,我竭尽全力,只能保住你心头的一点热气,甚至不能确定,你是否还活着。我感觉不到你的心跳,连脉息也若有若无。可柳沁醒来,立刻疯了般抱你去玄天宫,十日后,才传出了你活过来的消息。以你的伤势,即便是白教教主,只怕也没法轻易救活。”
他微微叹息道:可你恢复了,却一个人走出了玄天宫,我便猜,柳沁可能与白教的泠尘教主达成了某种jiāo易。否则,经了那样的生离死别,他怎肯放了你孤身一人离开?”
我很想争辩,很想大声告诉他,柳沁和泠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