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言点头道:她怨恨我,不想见我……嗯,想来也是。她必定怨我恨我到极点了!不见我……也好。”
他的手指修长苍白,颤抖着从他蒙着白翳的眼睛拂过,撑住了他突然间剧痛得像要迸裂的额头。
久已习惯的酸痛再次涌上,洪水猛shòu般无可抵挡。
可他的眼睫还是gān的,半点泪水也掉不下来。
在那个风雨jiāo加的夜晚,在他放手让她在狂风骤雨的暗夜里哀告无门独自远去时,便已注定了她的怨恨吧?
一切咎由自取。
所有的报应他都得受着,挨着,忍着……他其实连流泪的资格也没有。
叶瑶却像颇是畅意,笑道:王爷也不用难过,我那傻女儿也未必会怨恨太久。等她做了萧寻的太子妃,再生个一儿半女,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再顾得上怨恨王爷?”
萧寻……的确很好。”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把她嘱托给他,不过,他目前有太子妃吧?”
王爷,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目前这位太子妃,很快会出点什么意外。”
不赌。”
不赌?”
叶瑶很惊讶。
他会给欢颜幸福。欢颜……必定会一世欢颜!”
许知言笑了起来,却咬紧着唇。
咬得如此用力,竟咬得破了。
一缕鲜血从唇边挂下。
再没有散着清淡药香的少女走近,用他熟悉了十几年的声音,心疼地唤一声知言,为他轻轻拭去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