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晓得我是个女人了。
却不晓得他这样对付着女人和病残的男子又算是怎样的英雄。
秦彻却始终清醒着,连目光也比寻常清明许多,那样明锐地盯着那间黑暗的囚室,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是敞开的,看不清二嫂的身形,只听得她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又有稳婆不满地在嘀咕着什么。
这样被临时充作产房的囚室,俞竞明自然是不会进去的,却唤出那稳婆问道:怎样了?”
稳婆偷偷瞥了一眼我们láng狈的模样,回道:还在生。第一胎,又是用药打下来的,总没那么顺当。”
俞竞明笑道:那么,很可能是难产?更可能是一尸两命了?啧啧,你可仔细,这小东西可是他们秦家的心头ròu呢!”
稳婆不敢抬头,小心答道:是……是难产,多半会一尸两命……”
俞竞明便看向我和秦彻,按大芮律令,孕妇难产而死,怨不得任何人吧?”
秦彻脸色雪白,一字俱无。
我听得二嫂的声线已喑哑无力,咬了咬牙说道:俞相,秦家认输。你要我认什么罪,我……认了!”
俞竞明便负手笑了笑起来:哦,你认了?”
我道:让稳婆为我二嫂接生,只要俞相留下他们母子性命,我便认……认下所有罪状。”
俞竞明便向稳婆一使眼色,稳婆领命,急急奔回囚室。
片刻后再传出的声音,却在稳婆在和声劝慰二嫂放下心事产子,又有婆子送了热水、剪刀、布条等用具进去。
几乎同时,有灯笼高高在囚室外挂起,又取了纸笔,却是俞竞明的谋士亲自在笔录供状。
绝地恨,嚼齿穿龈血(三)
俞竞明道:好吧,现在就让我们听听,大名鼎鼎的秦晚将军,为了一已之私,是怎样做出yín奔卖国之举吧……”
凭他将我说的怎样荒yín无耻贪恋富贵,我眼睛也不眨,只依着他们的意思往下胡扯。
到后来连南梁宫变公主被囚都是托我的福,是我看上了南梁的轸王年轻英俊,不惜卖国求荣千方百计将他勾引到手,又扣押了公主以便多留在梁国数月,才好和他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