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桂姑要的药,还是没送过来。
不但没送过来,连桂姑带了口讯出去询问,都没有人过来回答。
终于有人来扣窗。却不是送药,而是唤了桂姑出去说话的。
我默算时间,此刻正是狱卒们换班吃饭的时辰。若刑部此刻还在太子掌握之中,太子消息通达,他的人犯不着趁着这混乱时候过来传话。
桂姑应声要先出去时,我忙叫住她。
那人若告诉你太子那里捎不进去消息,你立刻求他带你离开这里,不要再回这囚室。”
桂姑呆了一呆,说道:没那么严重吧!”
我qiáng撑着走到她跟前,低声道:你跟那人说,这是我的吩咐,他必定会帮忙,太子知道了也不会见你,你穿着狱卒服饰,趁着换班时由人引着逃离并不困难。”
我说得慎重,桂姑便紧张起来,凉凉的手握紧我,急道:那你呢?你还病着呢!”
我轻笑道:伤势早已好得差不多了,有吃有喝慢慢调养着,还怕好不了?至于今天这些微病痛,根本不妨事,你别担心。如果一切是我多虑,外面太平无事,太子能送你进来一次,便能送你进来二次。你先顾着自己性命吧。还打不打算回老家一家团聚颐养天年了?”
看着门扇已经打开,我忙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推了出去。
外面低低絮语了片刻,便听得桂姑在门口哑着嗓子道:姑娘,我走了,你……你保重!”
我心平气和地答道:去吧,一路顺风!”
仿佛听到她一声两声的抽泣,然后消失在杂沓而去的脚步声里。
周围便寂静下来,只听到我的呼吸声缓慢地回响在cháo湿闷热的空气中。
桂姑面冷心热,去得如此迅捷,不敢有丝毫迟疑,愈发让我肯定,司徒永也出事了。
酝酿中的风bào,终于来临。
我等阗看到底谁才是背后的cao纵者;却不晓得,有没有机会看到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谜底揭开的时辰比我预料得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