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城内外大致平定,宇文启将兵马安置停当,才入朝来觐见宣太后和唐天霄。
此时京城初定,人心忐忑,唐天霄倚仗之处正多,断不会对他失了礼数;而他虽手提jīng兵,此地到底不是他经营多年的北疆,他也不会有所异动。
因此隔了两年多君臣再次相见,他们倒也相处款洽,反而没有当日北疆突然相见时彼此猜忌时的暗流潜涌。
而那个让他们加深猜忌却又放下猜忌彼此合作的女子,却已永远离开了他们。
唐天霄领着宇文启踏入明漪宫时,宇文启想着他骄傲倔qiáng一意孤行的女儿,唐天霄想着他飞蛾扑火九死不悔的爱妃,无须作伪,已是两下潸然,魂黯神伤。
于是唐天霄不免对他愈加礼敬,而宇文启也明里暗里表示,自己年事已高,且后继无人,愿效忠大周,死而后已。
见往日沉溺酒色倦于朝政的嘉和帝手段如此高明,朝中上下无不敬惧。
原来议论过皇帝怎样庸碌无能的迂腐大臣,此时已捏着把冷汗,暗自庆幸脑袋居然还能牢牢地长在自己脖子上。
唐天霄每日甚是忙碌,但每晚都会照例去怡清宫伴着可浅媚说笑,兴致高起来,还亲自弹琴,让可浅媚跳上几支舞来欣赏一番。
一切都顺着他的心意往前走着,他的心情很不错,看着心爱的小美人明眸善睐巧笑倩兮,自是更高兴。
这日看她舞了几支,忽然便想起来,问道:那一回你跟我讲,清妩教过你一支什么曲子,不如也舞来看看吧!”
可浅媚疑惑道:什么曲子?当日我在花琉无聊,跟她学过不少新鲜花样的中原曲子呢!”
唐天霄道:就是你在大理寺的大牢里说过的,讲越人派西子到吴国用美人计的那个曲子。”
可浅媚眉眼一跳,已笑了起来,是那支《薄媚》吗?好,你来弹琴,我便舞给你看。”
唐天霄便犯愁:《薄媚》?这曲谱好似我并不曾见过,哪里会弹?”
可浅媚笑道:其实这舞我也不大会,舞着一定不怎么样。不过我瞧着你并不是记挂着清妩姐姐教我的舞,而是记挂着清妩姐姐那个大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