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深深的呼吸,坏消息是他大败了,好消息是他几乎没
有损失什么人手。
一个将领飞快估计着局势:“大约跑个一二十里地溃败的士卒的体力就会消耗殆尽,不得不慢慢的走路,不想冷静也冷静了,这时候就是收拢溃兵再战的时候了。”另一个将领点头:“我们没什么损失,转身再战胡问静就是了。”
一二十里地!司马越很是不满,这群混账能跑一二十里地?
又是一个将领道:“其实不用跑一二十里地的,十里地外就是司马越大军的营寨,想必进了营寨就能安稳下来。”另一个将领摇头,那营寨只是一个露天营寨,没有坚固的木栅栏,挡不住溃兵的,只怕留在营寨中的辎重也难以保住了,但他没有说出口,司马越明显只想听好听的话,说真话只会触了司马越的霉头。
司马越望着远处的营寨,心里发狠:“到了那里,本王要重整溃兵,杀几百人以儆效尤!”他转身又张望着司马模,司马模在乱军之中找到了司马越的马车,正纵马追了过来,大声的叫着:“大哥,二哥失散了!”司马越更加大怒了,这司马家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人吗?他厉声道:“二弟在……”
“呜”悠长的号角声在身后响起。
司马越猛然转头,却见一群骑兵从荥阳城中冲了出来,肆意的追杀溃兵。
司马越脸色陡然惨白无比:“胡问静竟然是骑兵!”祖逖等人同样脸色大变。
回凉和姚青锋带着数百骑冲出了荥阳城,来不及和避在城门两边的胡问静打招呼,立刻分为两队衔尾追杀溃兵。
最后数十骑手里牵着百余匹马,这些是骑兵在城内纵横扫荡的时候遇到的战利品,有的是门阀贵公子的坐骑,有的是从门阀的马车上解下来的。
胡问静跳上了一匹马,下令道:“你们清理荥阳城,从今日起这座城池就是我胡某的了!”不等其余步卒回应,带着百余骑冲杀出去。
“胡某今日运气极好,说不定就被胡某找到了司马越,一刀砍下他的狗头呢?”
……
官道之上,马车越跑越慢,战马的冲刺力极强,持久力却不怎么好,马车又坐满了人,任由马车夫怎么鞭打,战马越来越跑不动了。
司马模大声的叫:“大哥,你来骑马!天下可以没有司马模,不可以没有大哥!”
司马越摇头,司马模的那匹马似乎也有些倦怠了,能跑多远?而且孤身一骑落荒而走很容易被劫道的山贼杀了的。他看了一眼惊慌的将领们,忽然笑了:“诸位莫慌,本王绝不会学刘邦把你们扔下车的。”
一群将领听着这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想要配合司马越笑几声,偏偏此刻只想哭,哪里笑得出来?
司马越看了一眼四周,大声的下令:“停下马车。”不等马车停稳,他第一个跳下了马车,然后道:“都下来。”一群将领惊疑不定,难道司马越想要在这里整顿溃兵,与胡问静决一死战了?步兵怎么可能挡得住骑兵?送人头也不带这样的!
司马越笑了,对马车夫道:“你继续赶车前进,不要停,一路向前!”
其余将领瞬间都懂了,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