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却不多解释,与众人见过礼,对公羊刿道:准备妥当了么?”
公羊刿颔首,道:诸事皆已齐备。”
魏郯看着他,片刻,将阿谧jiāo给阿元,从旁边的案上取来两只酒盏,斟满酒,将其中一只递给公羊刿。
一路保重。”他举盏祝道。
多谢大司马。”公羊刿谢道,说罢,各自仰头饮下。
此去,不知何时才回。”我在一旁问若婵。
短则一两载,长则三五载,未有定时。”若婵道。
我瞥瞥四周,低声问:你的伎馆呢?”暂且租给了一名年长弟子。”
我不解:租?”
那弟子入行多年,事务熟悉,应付得来。伎馆jiāo到她手中,不会亏。”若婵说着,望向公羊刿那边,神色悠然,我收收租,过过两年清静日子,也是不错。”
我想了想,道:你不怕她自立了门户,将来你想再收回来便收不回了?”
若婵不以为意:收不回便收不回,便是从头再来,经营伎馆也无人能比得过我。”
我识相地闭嘴。她是若婵,怎么说话都能占理。
下回再见,你怕是就不在魏府中了。”若婵忽然道。她这话提过多次,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无奈地笑笑。
下回再见,你们二人要带回一个小人才是。”我说。
若婵看着我,抿唇笑笑。
叙话别过,公羊刿和若婵终于登车启程。
我立在道路旁,望着若婵在车帘后探出来的头,朝她挥挥衣袂。
若婵露出笑容,未几,被后面跟着的行人车马挡去了身影。
我不喜欢离别,这二字在我的心底总会引起伤感的回忆。看着他们远去,我的眼眶倏而有些发涩。
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我回头,魏郯看着我,双目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