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不已。我先前只知崔珽被称为什么麒麟子,不想他竟有这般能耐。
舅氏大概恨极了此人。”我想到荆州被占、梁吴联合这些消息传来的时候,魏傕接连几日脸色yīn沉的模样。
魏郯笑笑,不置可否。
我想起魏傕以前对付赵隽的手段,问:崔珽家在博陵,舅氏怎不将其族人接到雍都。”
先前战乱,博陵毁坏,崔氏族人已是所剩无几。”魏郯道,崔珽投梁之后,即已将其族人迁往荆州。”
我了然。
坐下来说了一会话,我渐渐觉得疲惫,叫阿元打些水来洗漱。魏郯也不扰我,待我更了衣,他让我在榻上睡觉,自己拿了本书坐到别处翻看。
美美地睡了一觉以后,已经是夜里。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添了另一张榻,魏郯在上面睡得正香。
那榻估计是为我服侍病人”准备的,比我现在躺的这张要窄一下。魏郯的身量本是高大,卧在上面竟要蜷起些来。
外面偶尔有些过路的脚步声,只有帐篷的一角燃着灯火,光照落到这边,已经昏暗。
我侧着头,忽然觉得我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的睡脸了。不知是习惯有人陪着还是受nüè成性,有时我半夜醒来,发现旁边没人,竟觉得空落落的。
以后,那样的日子可以继续么?我心里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轻松不少。
不过,我的警惕心还在,当看到魏郯眼皮微动,我立刻闭上眼睛。
黑暗中,耳朵对任何一点声音都极其敏锐。我听到魏郯深深呼吸了一下,好像在伸懒腰,片刻,他从榻上起来。
没多久,我的腰上盖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件单衣。
我听到魏郯脚步窸窣,好像走了出去。
我听到他唤了王晖,在帐门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些话。
……再去打听。”魏郯最后几个字我分辨出来。
王晖应了声,
当魏郯走回来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这时,他在榻旁坐下。我几乎预感到他又要捏鼻子或者挠手心,索性睁开眼睛。
醒了?”魏郯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