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觉得还有后招,语气轻柔,表妹好意,我便愧受了。”停了停,又道,只是舅母那边恐怕盛情难却。”
乔缇即刻道:有一法可解。”
何法?”
乔缇看着我,暮色中,双眸异常明亮:听说下月,雍都有使者往淮阳,我欲同往。”
我定住,淮扬二字久久不去。
淮扬?”我重复片刻,道,表妹去淮阳做甚?”
乔缇脸色通红,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缓缓道:去寻季渊公子。”不等我开口,她紧握我的手道,表姊且听我一言。表姊如今跟随大公子,虽有权有势,可我知晓表姊心中必放不下季渊公子。你我姊妹,不若且将成全,我若跟得季渊公子,必悉心侍奉,不辞劳苦。你我情义各自成全,将来荣华并蒂,岂非美谈?”
我不知道自己表情如何,看着她,一时间失语。
乔缇对裴潜的心思,当年还小的时候我就敏锐的嗅到了,不然,我不至于那么讨厌她。可是现在,当她亲口对我说出来,我却不像从前设想的那样扑上去抓花她的脸。
我觉得可笑,又不知从何笑起。就像一个表面光鲜的漆盒,未开启之时教人揣测,可突然打开,却发现里面装着一堆莫名其妙的陈谷子烂芝麻。
裴潜果然是块香糕,乔缇从以前盯到现在,终于决定下手,并理直气壮地说,他现在不是我的了。
好一会,我才慢慢顺过气来:表妹与我说这些,不怕我告知舅母么?”
乔缇一愣,看着我,目光微微一变。
表姊若告知母亲,那是正合她心意。”她很快恢复镇定,母亲会同表姊说起让我入府之事。”
我忽然为舅父和舅母感到悲哀,他们有乔恪那样连魏郯都欣赏的儿子,却生出了这样一个没头脑的女儿。
我兄长不会喜欢你。”还未开口,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我和乔缇皆是一惊,转头看去,却见一辆车上,窗上的布帘撩起,露出魏安睡眼惺忪的脸。他揉揉眼睛,看看乔缇:你没有我长嫂好看。”
就像一场热闹的chuī打突然噤了声,我看着魏安,瞠目结舌。
乔缇更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神色像染缸里出来一样jīng彩。
你……”她结巴地开口,又看向我。
我虽然也不自在,却已经定住了神气,觉得自己该把场面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