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难受不已,过了会,问:我记得舅舅有一子一女,不知何在?”
三姨母道:你舅舅故去之后,你舅母就带着儿女家人回了洛阳,如今在住在旧宅里。”
我颔首,至少舅舅还有后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姨母抬起头来,问:阿嫤,你如今嫁去了魏氏,是么?”
我道:正是。”想想,魏郯娶我的事连身在谭营的赵隽都知道了,何况是在洛阳的姨母。
夫君待你可好?”
我答道 :夫君待我甚好。”
三姨母脸上终于浮起些欣慰之色:如此,便是大善。阿嫤,只要你过得好,我等还有何求。”说罢,她低低道,阿嫤勿怪姨母不去寻你,你家出事之时,我等这些亲戚竟什么忙也帮不上,若非今日遇到,姨母不知还有何脸面去见你……”
我不语。说起来,自从嫁给魏郯,我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故人亲友。他们除了痛惜傅氏不幸,说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苦衷请我原谅。
我心中悲凉,可面前垂泪的毕竟是至亲,心底也深知她身为别家媳妇的无奈。
姨母……”我握着她的手,轻轻叹口气。
与三姨母别过之后,我再无心情闲逛,登车返回老宅。
日子一天天过去,魏安很快把新的推车做出来,我左看右看,都觉得很是不错。
可惜长嫂不坐了。”魏安遗憾地说。
无妨,这是好物,总不嫌多。”我说。过了会,我又道,四叔可曾想过,那荒村里的老丈,孤独一人生活,有了推车也无人帮推,如何是好?”
魏安说:他家有只huáng狗,我试过,平地里能拉动。”
我笑笑:若是没有huáng狗呢?推车上的人要是能自己推着走就好了。”
魏安眼睛一亮。
八月很快到了末尾,秋风微起之时,北边传来消息。谭熙在军中病死,四个儿子为继位之事生隙。魏傕一路北上,已经攻占了河北大部,兵临冀州。
李尚还没有回信,这时,却有两个我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来访——我的舅母丁氏和她的女儿乔缇。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朗诵酸诗一首:
我以为
那一天很遥远
我以为
我不必担心
美梦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