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说,公记性甚好。”
夫人过奖。”赵隽道,隽后来闻得传言道魏氏又娶了夫人,一直不信。隽不才,仍记得傅公在世之时,尤重门风,教养之下,必不容二嫁之女。若非今日见到夫人,隽只道那是魏氏作假。”
这些话犀利刺耳,这是我嫁给魏郯以来,第一次有人当着我的面讽刺我二嫁之事。我很意外,我设想过赵隽各种推拒的说词,唯独没想到他会拿这个说事。
哦?”我面上不变,心里却毫不怀疑我下一瞬就会让狱卒打开牢门踹他,再给他几个耳光。
我冷笑:以公之言,我这二嫁之妇来劝公做贰臣,乃是无耻之至。”
赵隽不答,面色平静地向我一揖:夫人,请回吧。”
手用力地掐了一下手心。
我盯着他,压着火气,让搅得烦躁的心绪慢慢沉下。
公拘在此处,不知有多久了?”我忽然道。
已有半月。”
我颔首:丞相为何将公拘在此处?”
赵隽看着我,声音平平:自是劝降。”
我道:公若不从,丞相又当如何?无论囚禁或刀俎,公终不能再事谭公。”
赵隽面不改色:隽自束发受教,从不忘师长教诲,以死昭以节义,在所不辞。”
如此,”我说,若丞相将公放归谭营,谭公不知信么?”
赵隽淡淡一笑:大不了亦是一命。”
这些话大概自从赵隽被拘以来,早已触及多次,他对答如流,像事先背好了一样。
我并不忌惮,道,公口口声声,只说节义。敢问公当初投奔谭公,是为何?”
赵隽闪过讶色,随即答道。社稷蒙难,我等身为仕人,岂可弃天下不顾。谭公反何,声势最大,隽毅然投奔。”
既是如此,如今谭公征战,仍是为了社稷么?”
赵隽答道:自然是。”
我冷笑:公家学深厚,不知师长教诲之中,可曾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公家世代为天子之臣,公虽辞官,仍有孝义之名。而如今丞相以天子之师讨逆,公不但助敌顽抗,还口称不为贰臣。”我微笑,不知公所言孝义,是谁家的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