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却如同洪荒般漫长。
邵稹的声音缓缓传来:公台的金子,还请收回。稹待宁儿,全是真心,所有付出皆心甘情愿。公台心意,稹明白,就此告辞。”
话语落下,宁儿猛然回神,急忙大喊:稹郎!”说着,推开那家人,朝外面奔去。
邵稹已经转身,可听到宁儿的声音,惊异回头。
薛敬和韦氏皆脸色一变,还未回神,宁儿已经跑了出来。
她眼圈红红,跑到邵稹面前,拉住他的手,望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淌下:你……你莫走……”
宁儿!”薛敬皱眉。
舅父!”宁儿泪如泉涌,声音哀戚,稹郎……稹郎一路护着我……就算……就算不是故人……亦是恩人……舅父……舅父怎可……怎可将他赶走……”
薛敬见宁儿哭得这般伤心,亦是不忍,叹口气:甥女,舅父并非将致之赶走。只是致之所求,舅父应允不得。”说罢,他看向邵稹,意味深长,致之,你是明理之人,莫教老叟失望。”
邵稹神色紧绷,看着宁儿泪水涟涟的脸,只觉心头如同压着千钧。
宁儿,”他低低开口,我……我走了。”
宁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邵稹却没有再说话,将她抓着自己的手拉开,深深地看着她:保重。”说罢,转身而去。
宁儿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他得背影,任凭泪水迷蒙,犹如雕像。
韦氏与薛敬对视,轻轻叹口气,走到宁儿身旁。
儿啊,”她将宁儿揽在怀中,柔声劝道,邵郎君是好人,可与你不是一路。缘分至此,qiáng求不得。你舅父是为了你好,邵郎君亦是为了你好。都过去了,长安城中的好儿郎多了去,莫再想他了……”
宁儿没有说话,低着头,心思却在方才邵稹握过的那只手上。
手心里,有一团小小的纸……
宫苑中,喝彩声此起彼伏。
薛霆一手握着球杆,策马驰骋。对方的人追来拦他,薛霆作势一晃,使了个障眼之法,倏而瞅着空当突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