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将刀拿在手里,只见它有半臂长,刀鞘用铜铸成,镂空的夔纹狰狞而jīng美。他将刀拔出,松明下,刃光雪亮。
载看那光泽不同于往日所见铜刀,惊讶地看向跃:这是……”
陨刀。”跃微笑答道,去年崇国落陨石,崇人炼石,煅得此刀。”
原来如此。”载点头,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案几。
小臣乙看他神色,知道不好,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见载沉喝一声,将手中的刀劈下去,案几一声钝响塌作两截。
载将刀拿起再看,刀刃依旧锃亮,一点缺口也不见。
好刀!”他又惊又喜,登时神采放光,爱不释手。
三王子,那案几可是宫中的宝物,千年老柏做的!”小臣乙心疼,哭丧着脸,宫正又该训我!”
小器,过两日赔你一张就是。”载不以为然,说罢收起刀,向跃一礼,多谢次兄。”
跃莞尔:此刀据说百邪莫近,你带着它,有祟也不惧。”
载笑嘻嘻地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时候不早,回去歇息吧。”跃说。
载颔首,将那宝贝陨刀挂在腰间,志得意满地向堂外走去。可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次兄,”他回头,神秘兮兮:你方才是去棠宫么”
嗯?”跃看看他,你怎知?”
猜的。”载咧嘴一笑。
跃无奈地笑笑。他看着载,想了想,道:忘了同你说,我离开这些时候,罂还须你多加照料。”
知晓了。”载拍拍腰间的陨刀,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罂对待工作向来认真,即便昨夜旖旎,她也没有睡懒觉。
清晨,她早早地起来,与宫仆们一起打点宫室,以防商王出其不意地驾临。
才用过大食,小宰那边忽然遣了从人来,说各宫议事,让罂去一趟。
原来宫正也要开会。罂jiāo代了众人一番,随着仆人离开了。
小宰是王宫的最高执掌,五十来岁,听说是先王的庶子,在王宫里有专门的有司殿堂。
议事的内容杂七杂八,都是些繁琐的庶务。棠宫偏僻,宫仆也不多,小宰的训话几乎跟罂没什么关系。
不过,殿堂上聚集的人却是不少。除了各宫室的宫正,还有膳夫、内饔、酒正等杂役之吏,再加上王后那边的世妇,足有一百多人。
罂看到兕骊也来了,坐在一群世妇中间说着话。
似乎觉察到这边的目光,兕骊转头,忽而朝这边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