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望着他,仍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歇息,来做什么?”待他到了跟前,罂问。
月光中,跃注视着她,双目柔和:睡不着,来看看你。”
罂的耳边升起一些温热。这时,她嗅到跃身上有些淡淡的酒气,问:你方才饮酒了么?”
嗯。”跃点头。
罂轻叹口气,道:进来吧。”说罢,拉拉他的手臂,转身走进侧门里。
庭中静悄悄的,罂让跃坐在阶前,自己走进室内,没多久,拿着一只水杯出来。
昨日庙宫里分下一些蜜,你吃些吧。”她将水杯递给跃。
跃咧嘴笑了笑,接过水杯,仰头咕咕”地饮下。
罂看着他,在身旁坐下来。她把跃喝过的空杯接过,放在一旁,问他:大王的宴席散了么?”
不曾。”跃说。
那你怎好出来?”罂又问。
我想看你。”跃重复道。
罂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露。
哦?”她歪歪头,道:你如今看到我了,而后呢?”
跃看着她,似乎有些怔忡,竟答不上来。片刻,他的面上似掠过些不自然,却又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罂说。
跃却不答话,注视着罂,笑得眼睛微微弯起,两泓眸光却愈加明亮,满满的。
罂看着他,知道他有些醉意。心底却似乎有什么悄悄淌过,温暖而柔软。
凉么?”片刻,她问。
跃摇摇头。
罂抿抿唇角,不再说话。
月光掠过头顶的屋檐,地上映着二人重叠的影子,被台阶分成几片。风夹着凉意轻轻chuī来,罂却不觉得冷。旁边,跃的身躯挨得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那隔着衣裳传来的温热。
夜深了,庭院里的虫鸣不再嘈杂,有夜莺飞过,在一棵杏树的枝头婉转地鸣叫。
月色溶溶,二人谁也没有开口,却丝毫没有尴尬之意。
罂。”坐了好一会,跃忽而开口,你将来想做什么?”
罂抬头看他。
跃补充道:你想一直当作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