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望去,人群中,兕骊那身浅红色的衣裳很是显眼。王子弓引着两个弟弟向前走去,她顺势走到他们面前,款款一礼。
王子弓看着她,莞尔地不知说了句什么,众人皆露出笑意。
跃被旁人挡着,看不清表情。兕骊却微微低头,一副含羞的可人之态。
罂正张望着,忽然,兕骊的脸侧过来,似乎朝这边瞥了一眼。
册罂,”册癸望着那些喧闹的人们,语重心长道,若王后是你,王子跃做天子也不错哩。”
罂登时啼笑皆非,瞪他一眼: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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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们在殿上坐下不久,忽而闻得有洪亮的铜鼓之声传来。是大殿前,几十瞽人已经坐定,一名衣着斑斓的瞽人,双臂高举,重重地擂起一面硕大的铜鼓。
大王来了!”册癸兴奋地用手肘捅她。
罂望去,果然,来路的方向,羽扇簇拥如荫,衣饰光鲜。一个长长的队列正行来,当先一人,身量高大,头戴金冠,那面容罂昨夜曾经见过,正是商王。
众人的喧哗声愈加热烈,人们争相围在道路两旁,商王每行一步,都有许多贵族在道旁向他俯首行礼。
日光下,商王虽盛装,闲适的神色与昨夜相比却并无差别。他唇角带着若有若无地浅笑,目光扫过行礼的众人,不怒自威。商王身后,一名身形丰腴的妇人缓步跟随。她身着曳地衣裳,发髻高绾,硕大的鸟形金饰巍巍立在头上,鹅蛋形的脸上描画jīng致,望之气势浑然。
那是王后么?”罂问册癸。
册癸点头,道,后妌,王子载的母亲。”
罂微微颔首。
……你咬了我之后,我母亲气得要发封邑之众来伐睢国。你母亲倒好,竟带你逃回了莘国……”她不禁想起睢邑时,载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此说来,自己与这位后妌并非全然陌生,她与自己的母亲似乎也有些渊源。
册癸,”罂犹豫了一下,问,你知道妇妸么?”
妇妸?”册癸愣了一下,想了想,摇头,不知。她是何人?”
罂正想说话,这时,一阵宏大的乐声传来,伴着擂鼓击缶之声,雄雄如雷,众人一阵欢呼。
只见商王已经在殿上落座,瞽人开始了奏乐。四周座无虚席,一队队小臣端着食器走来,在众人面前呈上酒食。
庙宫的作册们毕竟官职不大,席位靠后不说,得到的吃食也不能与前面那些贵族相比。不过,小臣们给每个人面前都送来了一角酒,作册们一下都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