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采了么?”这时,羌丁抬头问她。
采。”罂笑笑,继续蹲下去采卷耳,嘴里哼起小调。
你会哼歌哩。”羌丁惊讶道。
罂看他一眼:好听么?”
好听。”羌丁点头,却又满脸疑惑:从未听你哼过,何人教的?”
我祖母。”
羌丁狐疑地看她:你祖母?不就是睢人?”
罂笑笑,没有回答。
小筥很快装满了,罂和羌丁收拾好东西,沿着原路往城内走去。
才到了大路上,一阵碎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们望去,只见郭外正走来一辆羽扇装饰的牛车,看得出是城中的贵族家眷出行。
车上坐着两名年轻女子,身上穿着洁白的羔羊裘衣,领口上露出五彩缤纷的项饰。她们正在谈笑,临近照面时,忽而止住话头。
罂微微颔首,与她们相对而过。巩邑也有一两户贵族,罂虽然与他们不熟,却也并不陌生。
才走几步,她忽然发现羌丁没有跟过来。回头,却见他还站在那里,看着已经渐渐走远的牛车一动不动。
丁!”罂唤了一声。
羌丁回神,赶紧跟上来。
这般盯着贵女,随人发觉了可要打你。”罂开玩笑道。
羌丁脸上一下红了。
谁盯了。”他嘟哝道,用袖子抹抹鼻涕。
罂揶揄地笑,不管他,继续前行。
册罂。”未几,羌丁忽而道。
嗯?”
他有些犹豫:我将来要是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罂愣了愣:何意?”
羌丁目光一闪,挠挠头:说说罢了……谁知将来我会去何处……”
罂看着他,片刻,道:你又在想去年用牲之事么?”她拍拍羌丁的肩膀:放心,鬼神上回不想收你,下回定然也不收你,这辈子你就乖乖留在巩邑看贵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