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不再出声,盯着他动作。只他手法耐心而细腻,石子碌碌,那深痕的开口竟渐渐地磨平。
火上的兔ròu滋滋” 冒着油气,石xué中飘着浓浓的ròu香。
跃将石子点了点兔ròu上渗出的油脂,继续再磨。凿痕处与周围的色泽渐渐相接,跃细细修整,没多久,往骨面上chuī一口气。灰尘散尽,他看了看,觉得无碍,递给女子。
女子惊诧地接过卜骨,火光下,只见那骨面光滑,丝毫看不出曾被锐器戳坏。
下回再卜,此骨圻纹必如你所愿。”跃道。
女子接过卜骨,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少顷,道:你是何人?”
嗯?”跃抬眼。
女子满脸狐疑:你有铜刀,识卜辞,还会文骨。你究竟是何人?”
跃笑了笑,缓缓道:你也有铜刀,识卜辞,且携有卜骨。你又是何人?”
女子不满:是我先问你。”
跃不以为然:问人亦有宾客之礼。”
xué中一阵安静,只有柴火劈啪作响。
也罢,不问了。” 女子将卜骨收起,继续去翻动烤ròu的木杈。火已经很旺,热气窜上来,她才碰到木杈就被烫了一下,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勿动。”跃道。说着,将火堆里的木柴抽去几根,用一把枯糙裹住木柄,将兔ròu从火上取下。
ròu香扑鼻,油气仍在翻滚。跃拿起铜刀,将熟透的兔ròu正正剖做两半,分一半给女子。
多谢。”女子接过,只见兔ròu色泽香气皆是正好。她或许也饿了许久,chuī了chuī热气,迫不及待地张口咬去。可兔皮又韧又烫,试了几下也无从下口。
跃心里暗笑,不慌不忙地拿起铜刀,慢慢将兔ròu片开,割下一块放入口中。
女子看着他,未几,也拿起身旁的短刃,一点一点地切ròu。她的动作很生疏,看得出不擅此道,许久才吃到一小块腿ròu。
你是骊山氏人?”沉默了一段,跃开口道。
女子抬眼看看他,答道:莘人。”
跃一下想了起来,莘伯前些年曾南征骊山氏,如今骊山已尽归有莘。
你呢?”女子片下一块兔ròu,瞅瞅他。
殷人。”跃道。
女子目光定住,面露讶色。
如此。”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