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渠讶然,上前道,正是。”
可知其名?”
寺人渠想了想,道,似乎叫芒。”
楚王抬起头来,双眸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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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人的药很不错,阡陌在将养了几日,一天好过一天,不再疼痛,有些地方的痂皮已经开始脱落。
她隐隐觉得,战事就快到来,因为芒越来越忙碌,有时甚至一整天看不到他的人。
她并没有猜错。棠地已经集结了上万人,有忠于诸国的舒人,也有前来相助的吴人。吴伯待了几日,便回国去了,留下几个谋士,带领吴人协助伯崇。
殿上,争执的声音此起彼伏,嘈杂不休。
万事俱备,征战在即,制定前进路线的时候,却出了分歧。伯崇麾下的众人,本出自各国宗室,带着名下的私兵投奔而来,组成大军。他们虽皆以伯崇为首领,却心思各异,几乎每个人都想着大军先攻打自己的国家,为自己复国。争执起来,谁也不服谁。
此事已经足足争论了三日。
仓谡坐在下首,冷眼看着。他瞥向芒,只见他坐在不远处,神色平静,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站出来,说舒鸠伯因叛楚而死,为舒人英烈,且楚人在舒鸠国的兵力薄弱,首当夺取舒鸠国。
伯崇是众人推举的首领,又闻得老者们这般言语,众人终于不再争吵,勉qiáng同意。
散会之后,芒不想再看那些人各怀心思的脸,走了开去。还未出门,忽而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却见是仓谡。
公子。”他行一礼,我近来得了些好酒,未知公子可有兴致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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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浅淡,落在空寂的山间,溪水淙淙而清亮,鸟语阵阵。
山石旁的茅庐里,仓谡亲自将酒杯满上,缓缓道,公子请。”
芒接过来,喝一口,放下。
公子怎不饮尽?”仓谡淡笑,放心,酒中无毒。”
芒看着他:大夫请我来,恐非单为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