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倒是一脸兴趣盎然:哪儿的话,我倒是听说咱们皇上生得特别俊,听说前阵子番邦有王子公主来面圣,那公主见了咱们皇上一眼,就挪不动步子啦,回去紧赶慢赶的要她父王来求亲。”
昭阳虽冷得发抖,这下子也禁不住好奇心作祟:那不是公主吗?还有姑娘家向男子求亲的?”
怎么没有?人家大公主就是要倒贴,什么东海夜明珠、天山雪莲的,说是要拿一大堆稀罕玩意儿当嫁妆来咱们京城。只可惜皇上没那心思,居然一道赐婚就把人公主配给恭亲王了——”
少说两句吧。”明珠把昭阳扶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这皇上的事情也是我们议论得的?再说了,你少听流云瞎说八道,什么东海夜明珠、天山雪莲,我看她是戏折子看多了,胡扯一通。”
昭阳躺在chuáng上不说话了。
油灯在风里忽明忽暗,火光飘忽不定的。她侧头看着半掩的窗子,又一路看向黑魆魆的远处。
流云的话自然是半真半假的,这宫里什么传言传多了,都会变得夸张又离奇。
只是……
她依稀记得,皇帝的模样比姑娘家还好看,这是真的。
甘泉宫里,佟贵妃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坐在那里。
皇帝虽然不同她说话了,但嘴上可没闲着,愣是一个人把那道两人份的无锡排骨给啃得gāngān净净。
她看得愣了神,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皇帝到底是个教养良好的人,啃完排骨,姿态优雅地擦擦嘴,抬头对上佟贵妃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今儿食量……似乎有点吓人。
他咳嗽一声,装腔作势地拂袖起身,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贵妃好样的,借花献佛这一手做得不错。”
大步往外走,恰好瞧见如意回来了,他皱眉问了声:那司膳司难道在宫外不成,拖拖拉拉走了这么半天?”
再一看,如意是一个人回来的。
人呢?”
如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昭阳默的方子jiāo给皇帝,颤声将方才的情景一五一十地jiāo代了,末了哭丧着脸:奴婢该死,没能把人带来,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