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听出昭辰暗讽之意,却也无所谓,只随意的一笑。
昭辰瞥着初兰道:“看来妹妹是果真不舍得让我见见了……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初兰微笑道:“能有什么苦衷呢。”
昭辰试探道:“我听有传言,说妹妹这位新公子颇有些脾气,头两日在府中大闹了一场,与妹妹恩断义绝,出府去了?”
初兰忽地站住,火儿道:“谁说的!”
昭辰被初兰突然的高喝惊了一下,随即道:“一些闲言闲语,妹妹怎么真动气了?”
初兰怒道:“怎能不生气!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嚼舌根子竟然嚼到我头上来了!姐姐告诉我是谁!我今儿饶不了她!”
昭辰道:“既是嚼舌根子的话,妹妹又何必真的计较呢,反倒失了风度,自降身份了。清着自清,妹妹府上若没这样的事,何惧流言?”
初兰道:“我没姐姐那风度,容不得这些诬蔑。什么清者自清,我却说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要不然姐姐今儿怎么突然想要见人,可不就是信了这些个流言蜚语,想要亲自证实吗?如此也好,咱们现在立时去我府上,我把人叫出来给姐姐看看,你给我当个佐证,也好还我府上一个清白!”话未说完,便用力拉了昭辰往宫外走。
昭辰原想试探初兰,没想初兰突然发作反将一军,如此她却不好做了,只紧忙拉住初兰道:“罢了,罢了,我何时说有什么疑心,不过是才想起这话茬随口说说而已,你却是上心了。”
初兰越发显出几分恼怒:“不能罢!传这闲话的人必没按什么好心!我若只做没听见才是被人看低了去!姐姐只告诉是听谁说的,今儿我就要把那始作俑者揪出来好好说道说道!”
昭辰冷眼看着,心里虽明初兰这或是故意演给她看,可这会儿她也不好当面点破。由是初兰气势汹汹,愈发不依不饶的样子到把她bī得无法,只在心中暗骂一声,脸上挤了笑容,宽慰道:“好了,你也别气了,全当是我不好,没事儿只听下面人胡说。我这就回府把那两个传闲话的老嬷嬷绑了给你送去,要杀要刮随你处置,给你出出气。”
初兰这才作气消之状,道:“姐姐说哪里话,姐姐府里的老嬷嬷可不和我自己的长辈一样吗,我不过是一时恼火,万不敢随便迁怒的。罢了,既然姐姐都说了这话,我再要不依不饶就真是不识抬举了,此事哪儿说哪儿了,就此作罢吧。”
昭辰讪讪随笑几声,心道这次便宜了你,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那公子出走必有个缘故,总有你出丑的一日。
与昭辰分别上了轿,初兰才是暗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不能踏实。一来是知道自己这次虽勉qiáng过关,却也挨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也不知该寻个什么理由自圆其说。二来又是为凌天担心,只怕昭辰这会儿突然提了这事儿是对凌天的身份起了怀疑。凌天虽然对她绝情,但她终还是不能放下他,只怕他这一去非是离开大颜,而是又要去做什么引自己上绝路的事情。
初兰愁苦之下又不免气恼昭辰,只恨她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了与自己作对。她只盼着赶紧把粮草一事查明。这一次若能抓了昭辰什么把柄,他日也好对她有所牵制,或还能有希望换得凌天一条活路。
却说初兰这期望很快有了收获,却非满月那边得了画像有何收获,而是林景皓这里得了重大消息。
燕归巷。
初兰甫见林景皓,只从他神情中便猜得必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果不其然,林景皓只连半句蜜语闲言都没心思说,直言道:“尚辰果真有问题了,还确实是出在这粮草之上!”
初兰心里猛地一跳,紧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林景皓道:“头先你与我说了赵家那儿得来的消息,你可还记得信中说的关于这粮价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就是因为那信中所言我才更生了疑心。”初兰道,“怎么,难道这粮价起起落落的幕后黑手果真是昭辰?!”
林景皓道:“有她一份,却非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