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唐白他一眼:“屁的‘小猪哥’!小诸葛好不好?!这座迷宫的建造者是个能人,他把回字和圆巧妙地结合在一处,回纹通常是一正一反相连成对的,就如同一个人在照镜子,一切都是相对而成。而圆形呢,我们都知道它是无始无尾的,将回字与圆放在一起,你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路,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尽头。若按照我的算法来找出路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出路必定被造墓之人封住,我们无法出去,而我们需要找的是心儿她们掉下来的那条盗dòng,这盗dòng打在迷宫上方的什么位置我却是不可能算出来的,因它并不在阵法的规律中。所以我们只能用最笨的那个法子,就是跑断腿,把整个迷宫走上一遍,总能找到那条盗dòng,只不过……嘿嘿!这迷宫不是一般的大,不花上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只怕还走不全呢!”
“尽说废话!”明月夜飞过去一块石头正打在沈碧唐屁股上,“十天半个月人早饿死了!”
“不是有蛇么?足够咱们这些人吃上十几天的。”沈碧唐倒是无所谓地道。
那厢张广友和谭锦瑟同时做了个欲呕的表情,谭锦瑟白了沈碧唐一眼,道:“我宁可吃你也不去吃蛇,这法子不能用!”
“哎哟,小生已有十九天没洗过澡了,姑娘若吃我只怕还要受些罪呢。”沈碧唐一脸的坏笑。
谭锦瑟满是厌恶地皱了皱眉,转头望向明月夜:“怎么办呢?当真没别的法子了么?”
那厢沈碧唐也用内力向着心儿澄清自己:“心儿,我方才开玩笑的,你、你可别信啊!”
心儿点头,莞尔一笑,沈碧唐便丢了半个魂儿。明月夜正内力传话给他,道:“不如我自个儿去找那盗dòng,最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就能把这迷宫转个遍,你在这里保护心儿和其他人,如何?”沈碧唐只顾看着心儿傻笑,压根儿没听见他的话。
明月夜见状起身过来,照着沈碧唐屁股狠狠来了一脚,直把沈碧唐踹得一头撞在那青铜门上,不等他跳起脚来大骂,便听得这门内咔咔嚓嚓地一阵响动,明月夜立时抱起心儿飞退数尺,沈碧唐也一把拽起立在旁边的许半仙向后退开,两个人全神戒备地盯着那门,但听“咔”地一声响后便没了动静。
明月夜同沈碧唐对了个眼神,沈碧唐便将许半仙推到明月夜身边,那厢戚栩拉着陈婉婉也闪至明月夜身后,张广友早就跌跌爬爬地躲到了明月夜旁边。沈碧唐暗运内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附耳在门上听了一阵,而后略一用力将门推开,但见眼前竟然换了个天地——原本门后便是迷宫甬道,此刻虽也还是甬道,却完全不同于方才的那一条,两侧墙壁上皆是阳刻的浮雕绘图,每隔数米镶着一盏huáng铜灯座,灯座内燃着幽幽的长明灯,一直延伸至尽头处的又一扇铜门前。
莫非这就是通往墓室的甬路?沈碧唐回过头来又同明月夜对视了一眼,明月夜便将头一点: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一时半刻也出不去,既然这里出现了一条新路,那就冒险进去一探好了!
于是沈碧唐先过去探路,其余人原地等候。见他运起轻功小心翼翼地落脚,才走了十几步,那地面便倏地向下陷去一块,沈碧唐身形一飘轻易躲过,探头向陷阱里望了望,见横七竖八的全是刀尖,倘若谁当真掉将下去,只怕就要被划成一摊肉泥了。
这样的机关对沈碧唐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见他负着手轻轻巧巧地在甬道中掠行,边走边看那墙上刻的壁画,胜似闲庭信步,只不过那身又脏又旧的衣衫给他刻意想要做给心儿看的潇洒样子打了八分的折扣。
看了一阵,沈碧唐传声给明月夜道:“这回来得了!你道这墓主是个什么角色?且看这壁刻风格满似周时样貌,照壁刻内容来看这墓主必然是周时分封国的诸侯——里面的陪葬只多不少!嘿!”
明月夜应道:“若是诸侯墓,里面的机关布置想来也不会比陪葬少到哪儿去,还记得七八年前咱们两个一起下的那座大墓么?最后那道机关不就是毁墓?这次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儿!你死了不要紧,别连累我和心儿往外走时费劲儿!”
沈碧唐骂了一声道:“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你要是照顾不了心儿就gān脆把她jiāo给我!”
“心儿就不必你操心了,若真有危险,你且记得把那个叫陈婉婉的姑娘一并带出去。”明月夜正经道。
“喂,人家已经有主儿了,没看那个小白脸儿一直护着她么!”沈碧唐道。
“那姑娘是心儿好友,她若死了心儿会伤心。”明月夜淡淡道。
沈碧唐“哦”了一声:“那,那个小美人儿呢?你就不管了?”
“关你屁事。”明月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