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后山悬崖到祭祀山dòng的原是一道吊桥,结果当白蔹和尹南语踏在悬崖边上时,竟然发现吊桥已经被斩断了,隐约的,只能看见对面dòng口前的宽敞平台上有人在站岗。
狐族守dòng的侍卫发现俩人,大声问道:是谁在对面?”
白蔹提声传话道:把狐王和长老叫出来。”
侍卫大愕,当即怒道:若是有要事向狐王与长老禀报,我等自可以通传,但这般无礼,我狐族也不是软骨头让外人随便欺rǔ的!”
白蔹冷冷道:都躲到祖宗祠堂里来了还不是软骨头?”
因为用内力提声的缘故,他的话只怕已经传入了dòng中,有几个离dòng口近的狐族平民出来台子上偷看。
守dòng的侍卫想要赶人,不想白蔹又道:狐王和长老出来!”
只可惜涌到dòng口前的皆是大胆的拎着家伙的平民,白蔹和尹南语略略等了一会儿,才有穿着锦衣华服的狐族官员出dòng道:是何人在此无礼?”
白蔹淡淡道:我。”
狐族官员这才仔细地看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白……白……”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过来,是找茬?还是寻求庇护?
依着刚才的轻狂劲儿,只怕寻求庇护的可能性不大,他心里打着鼓,只略施了一礼道:原来是公子,容我向狐王和长老禀报。”
白蔹点点头,好脾气道:去吧,快些,我看他们藏得深,出来只怕也得半盏茶呢。”
周围的平民们立即低声跟着嘲笑起来,不过等脸上挂不住好颜色的官员往回走时,他们也立即停住了jiāo头接耳。
确实是半盏茶的时间,白蔹和尹南语解释了一下自己在狐族的尴尬处境和一些来往过节,当然也包括被长老送去龙宫一事,尹南语本就听人说起过,现下只稍微一提,尹南语的脸色就不好看。
不过白蔹不让他插手,只道:其实解决狐族的事情有一个方法最简单。”
嗯?”
正说着,长老引着孩童模样的狐王走了出来,狐王似乎很是害怕,神色间多有瑟缩之意,原本就觉得dòng外不安全,再见到白蔹,更是连眼睛对视都不敢,他知道自己做过的混账事,一声不吭。
长老拄着拐杖,当狐王的传声筒已经习惯了,他沙哑着嗓子道:不知白公子来此地所为何事?如果我这个老东西没记错,你该在东海侍奉龙君才对,贸然回本族只怕于理不合。”
尹南语脸色更冷了。
白蔹一身淡色长衫,因为悬崖上风大飘然着,他理了理袖子道:我因何回来?当然是——”
没人见到他衣襟里法印一闪滑入口中,只一阵水烟蒸腾而起之后,巨大的九尾白狐立足于悬崖之上,叫dòng口跟着狐王一同出现的侍卫官员和平民们瞧得分明。
九……九……尾!!!”
九尾白狐一个纵跃跳到对面的平台,一掌将不可置信惊恐万分以至于自己就要吓得晕厥过去的长老压在爪下,在仔细感受过他尖锐粗糙得有如打磨沙石的惨叫,来回拨弄了两下之后,随即狠狠一挥,像苍蝇一样拍死在dòng口边的地上。
当然是——清君侧。
不过,狐王很快就不是君了。
长老身边的孩童看着宽敞的平台上差点都站不下的九尾狐,它的巨爪,上面沾满刚才还在与他说话的长老的血,冒着腥热气,而他身后,有人的惊叫,可能是已经看到了那滩拍成泥的尸体。
但更多的,是下跪求饶声。
九尾狐,青丘山两千年来一直从未回归的血脉传承,纵然是狐王现在还小,他也知道,他该退位了。他的能力一直以来都被人诟病,更何况,对于普通狐族来说,臣服九尾是天生的使命。
被吓着的不只狐族,就连尹南语也怔怔地站在悬崖上,满眼都是对岸白蔹那蓬松的九条尾巴,还有优雅的身姿,他从不曾见过白蔹凌厉杀人的模样,更遑论还化身了九尾狐!
原来说吓他一跳是指这个,尹南语露出笑,这一定是小白身上藏了很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