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小姐在仆人的摆布下前行了几米,忽然翻身滚到地上,爬起来就往后方跑。旁人吓的一拥而上拉扯住她,而她长长地透过这一口气,终于是哭出了声音:我要去给他收尸……他可怜啊,我不能不管他……放开我,放开我……”
叶三小姐滔滔的落泪,嗷嗷的哭号,然而叶家仆人遵从了一家之主四少爷的命令,将她qiáng行抬起便走。叶崇义行色匆匆,也没有多看陆雪征,押着仆人们就快步离去了。
陆雪征抬手在脸上痛处蹭了一下,手指上已经见了血。不甚在意的把手插回大衣口袋,他继续向前走去。
后来
李纯穿着睡衣,高高挽起了两只袖口,方便端茶递水的gān活。
颇为迷茫的站在客厅门口,他有点冷,又有点困。抬手揉了揉他那圆溜溜的大黑眼睛,他忽然看到金小丰从楼上走下来了。
金小丰穿着一件古铜色睡袍,双手插在口袋里,因为灯光昏暗,所以面孔也被映成了古铜色,看起来正是一座塑了金身的高大罗汉。面无表情的走到李纯面前,因为对方身量比他矮的多,所以他须得俯下身来低声询问:gān爹还没睡?”
李纯抬手捂嘴打了个小哈欠,而后耳语般的答道:gān爹在喝酒。”
晚饭吃了吗?”
没吃。我刚才想给他弄几样菜,他也不要。”
他见神见鬼的,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gān爹醉啦。”
金小丰蹑手蹑脚的走入客厅,就见厅内只亮了几盏昏huáng壁灯,而陆雪征端坐在沙发中央,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几只洋酒瓶子。小灰猫在沙发靠背上蜷成一团,已经睡了。
他无声无息的停在了陆雪征身边,深深的弯下腰来,轻声说道:gān爹,节哀吧。”
陆雪征愣怔片刻,忽然耍性子似的把手里的空酒瓶往旁边一丢,随即向后仰靠过去,眼望前方咕哝道:节哀?他也配!”
金小丰抬眼望向他:gān爹,回房休息吧。”
陆雪征缓缓闭上眼睛,灵魂在惊涛骇làng中上下颠簸起伏。很恍惚的长长吁出一口气,他并没有感到心如刀割,只是觉得人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