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雪山总也不醒,而且已经没了生命危险,所以片刻之后,顾雄飞抬头望向了阿南:你叫什么名字?”
阿南不由自主的打了立正:长官,我姓阮,我叫阿南。”
顾雄飞点了点头,又问:多大了?”
阿南不安的垂下双手抓住衣角,声音赖唧唧的没底气:十六了。”
顾雄飞继续问道:你和子凌是什么关系?”
阿南被他问愣了,思索过后才迟疑着答道:他……他在老板那里时,我就一直伺候着他。我们是……”
阿南想说主仆关系,可叶雪山从来没给他开过一分工钱,他反倒还要搭出自己应得的一份财产;脑筋转了个圈,他挺为难的看了顾雄飞一眼:就算朋友吧。”
顾雄飞依旧双手合握着叶雪山的左手,小心翼翼的用了力气,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心:老板是谁?”
阿南嗫嚅着答道:林子森。”
顾雄飞自从回到天津之后,零零碎碎的也打探到了许多消息,然而全是片言只语道听途说。想到眼前这个半大孩子是个见证人,他心中立时一动:讲一讲吧!”
阿南讲的很艰难,虽然都是实话实说,但是他自己想着,还是不能全说。全说了,他怕顾雄飞会从此轻视了叶雪山,不肯拿钱出来帮忙。长长一段故事被他掐头去尾jīng简了一番,听起来就没头没脑的很怪;说到最后,阿南的肚子叽里咕噜的起了伴奏,顾雄飞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窗子外面都是暮色深沉的景象了。
现在不是揪着阿南细问的时候,顾雄飞站起来从裤兜中摸出几张钞票,隔着病chuáng递向阿南:你去吃饭。”
阿南看清了钞票的面额,一把就将钱接过来了。钱到了手,他才有心思摇头:我不能走,少爷晚上还没打针呢。”
顾雄飞一怔:打什么针?”
阿南答道:吗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