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阿南忽然一怔,想起昨晚临行之前,叶雪山好像是去过一趟厨房。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雪山,叶雪山则是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自得其乐的把十根手指头编了个不可开jiāo。
于是阿南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了他那双柔若无骨的手。餐厅距离厨房那么近,房都烧塌了,尸体还不更是化成了灰?
阿南心事重重的在饭店里又住了五六天,最后就听说林记烟土行里的大伙计们在码头火拼起来了。
老板被烧死了,老板又没有亲人,留下的财产等物也随之没了主。伙计们都抢红了眼,闲杂人等一看烟土行要散,也都立刻各寻新路。
租界巡捕们到火场上调查一番,连块人骨头都没拣出来。林子森之死不了了之,然而阿南依旧是怕,一边怕,一边心疼房钱。连吃带住一天就要二十块,太贵了!
去北平吧!”他对叶雪山说:你在北平不是有个大哥吗?管他是不是亲的,能帮上忙就好!”
叶雪山冷淡而又惊讶的看着他:我找他gān什么?”
阿南热切而又惊讶的答道:gān什么?至少让他先收留我们几天啊!你不是说他家大业大吗?”
叶雪山摇头笑了:他家大业大,和我有什么关系?到了北平没地方住,可以找饭店开房间嘛。”
阿南当即痛心疾首:说的容易,一天二十啊!”
阿南看出叶雪山真是不想好了,拿钱不当钱使,根本不为将来着想。皮箱里的吗啡针剂日益减少,再要去买又是一大笔开销。
他越想越绝望。收拾出了金条钻戒和一捆钞票,他对叶雪山说道:咱俩散了吧,我可不想陪着你作死。”
叶雪山对他点了点头:阿南,谢谢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