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咬牙在他手腕上打了死扣,然后把绳子向上拉到肩头,一圈一圈紧紧的向下勒住了他的手臂:七爷……您就这么……硬戒?”
何司令一扭身子:你松着点,别再把我给勒死了——活人不能让死东西给制住……他让我扎吗啡我就扎吗啡?老子还没有这么听话!”
说到这里,他忽然双腿一软,紧紧的闭上嘴呻吟了一声。
小顺扶他躺在了地上,用绳子将他的双腿也捆了起来:七爷,要不要给你身下垫chuáng褥子?”
何司令摇摇头,那脸色仿佛在一瞬间就灰败了:不……不……你把我的嘴堵上……然后……然后明晚儿过来给我点水喝,到时候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你敢放开我,我就毙了你!”
说到这里,他的身体开始抽搐着蜷缩起来。小顺掏出手帕团成一团,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口,把手帕塞了进去。何司令唔唔的叫了两声,眼望着小顺,向门口一扬头,示意他快走。
小顺犹豫了一下:七爷,我出去了。”
小顺没走远,就站在门口。
房里的人或许是因为被堵了嘴的缘故,并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号。一阵阵闷哼隐约传出来,其间还夹杂着扑通扑通的声音,似乎是身体撞在了墙上的动静。
小顺回想着自己方才给何司令上绑时的情景,觉着很奇异——就好像亲手把阎罗王给绑起来扔进油锅里去了!
何家宅院里安静起来。从副官到勤务兵到粗使的老妈子,都知道何司令是在后院养病”,可养的是什么病,养成什么样子了,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后院也暂时成了禁地。
第二天的傍晚,小顺开锁进了那间屋子。看到地上的何司令时,他吃了一惊。
何司令委顿在墙角里,面色惨白,涕泪横流,让人联想起一摊烂泥。小顺走过去蹲下来,扶着他靠进自己怀里,又将他口中的手帕拽了出来。
七爷?”
何司令没睁眼睛,只用喘息一般的轻声,颤巍巍的开口道:放了我吧……我受不了……”
小顺用手掌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和冷汗:您说我要是放开您,您就毙了我。”
何司令呜咽了一声:对……别放我……几天了?已经过去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