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行不通的。无奈之下,他只得卸下武装,把贴身的勃朗宁换成了贴身的小棉袄。乘坐冰箱一样的汽车到了驻营,他照例是要先检阅部队,然后在处理事务。
在部队里,他发现这么一队小兵。
真是小”兵,最大的不会超过十五。何司令扭头问冯国忠:这是从哪儿招来的?这是小孩子啊!”
冯国忠低声答道:人家说,这种半大孩子悍不畏死,鼓动两句就敢顶着枪子儿往前冲;年纪再大点儿,就成了老油条,不听管啦!”
何司令望着前方这一列队伍,眉毛皱的快要掉毛:这……也太小了点儿啊!你看那个——还没枪高呢!”
冯国忠挠挠头:是、是太小了。可当时招的时候,我以为他能马上长大呢!您看小顺那时候……”
那能打比方吗?”何司令的眉毛扬了起来:小顺一天吃多少粮食!他们一天能吃到多少粮食?”
是是是,我后来才明白过来的。”
何司令不愿意再瞧这些面huáng肌瘦的生兵蛋子,转而问道:那几个逃兵呢?”
冯国忠答道:在后面关着呢。一共有五个,全是这个小崽子队伍里出来的,都是老乡的关系,约齐了想要往家里跑。”
何司令听了,就下令道:押上来吧!”
营后的空地上长了几棵秃树,逃兵们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树上。其余众人也被大集合了起来,站好队伍后就静静的望着前方那五个命不久矣的倒霉蛋。
何司令在这五名逃兵面前走了一圈,只见其中三个都是huáng瘦小子,其余两个,一个高大点,瞧着能有个十五六岁;另一个白胖点,倒像是富户家的小少爷。
五人一见了何司令,就一起吓哭了,抽抽搭搭的哀求司令饶命。何司令没吭声,默默的走到了远远一旁,然后如此这般的嘱咐了冯国忠。
士兵们被分成了五大队,长长的排好了,一队对应着一个小逃兵,从头开始轮番上前,一人在那逃兵身上割一刀——旁边有人监督着,不见血不成,扎死人了也不成;一队是好几百人,小逃兵必须得死在最后那人手中,否则整个大队晚上就不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