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让你撤兵。万通,你和李世尧一人一半。”
金焕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要不然我怎么就只服气司令你呢?你做事公道的很,真是虎父无犬子,有老帅的风格。”
何司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这边,自然是要尽力维持住这个公道的了。只是公道二字说着容易,等到了行动之时,那阻力就多得很了。我想要给你们一个公道,可是能否成功,却未必完全在我。金团长也要体会我这一番苦心才好。”
金焕然点点头:司令,我不是糊涂人。李世尧若敢闹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何司令笑了一下:你这人倒是坦率,我很喜欢你这个性格。你是讲武堂出身,和李世尧他们不一样,以后处处也都要力争上游。等我们离了这穷乡僻壤,你还要往仕途上多用些心思。人在年轻的时候,除了图利,也要图名,唯有如此,将来才能有大的荣华富贵。”
金焕然很认真的答应了,又说:何司令,你虽然年轻,可是说出的话都是金玉良言。多谢司令教诲,我是字字句句全都记在心里了。”
何司令认为金焕然态度能够如此恭谨,也就算得上是很给自己面子了,便见好就收:我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回去吧!”
金焕然收到了逐客令,当即起身告辞。何司令独自留在客厅之内,不知怎地,思绪又拐到了蓝拜山身上。
硬木椅子硌着他的屁股,妒忌之火烧着他的心灵。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椅子两边的把手,他牙关紧咬,身体紧绷。头顶上的黑云,渐渐的就幻化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学生形象。
他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大踏步的向外走——走到院子里,忽然发现天气很冷,便又折回来,抓起一件大氅披在身上。
身上一暖和,他走的便是格外有劲。可惜一出大门,就有副官过来告诉他:司令,汽车开不了啦!”
怎么?”
没有汽油。”
何司令心里骤然就顶起一股怒火。有汽车,没有汽油——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他咽了口气,顺便把那怒火压了下去:备马!”
何司令在下午五点多钟时抵达了蓝宅大门口,好像专门要去吃晚饭似的。而蓝拜山此刻也的确是在吃晚饭。饭是白米饭;菜有两道:红烧肉和炒gān菜,按照芦阳县的标准,那是很丰盛的了。
听说何司令忽然驾到,蓝拜山在惊讶之余,只得匆匆咽下口中的gān菜,又端起茶杯漱了漱口,然后才热情洋溢的迎了出来:司令!快请进快请进!”又向院门口望去:骑马过来的?这太辛苦了。若是有事情,派人叫我过去不就好了?何必还要亲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