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扎尔贡瞪着他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后忽然抬手捂住脸,低下头哭了起来。
这哭泣来的十分突兀,而且立刻就演变为嚎啕大哭。穆世眼睁睁的看着他,莫名其妙却又无意劝解;而后面的小黑豹觉得这情景十分滑稽,就咬着一个手指头,极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小扎尔贡哭的十分长久,到后来就声嘶力竭的坐在了地上,涕泪横流的仿佛会随时晕倒。穆世直到这时也没动了恻隐之心,只在一个相当的距离处蹲了下来,很冷静的问道:你哭够了没有?”
小扎尔贡一歪身伏在了地上,抽噎的说不出话来。苍白的手指紧紧抓住袖口,他看起来有种孩子气的可怜。
穆世柔声说道:好啦,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扎尔贡把脸埋进袖子里——哭的太厉害了,他一阵阵的发晕,根本说不出话来。
穆世抬起手,向身后卫士做了个手势。
卫士把小扎尔贡拽起来jiāo到男仆手中,而男仆则又把他拖进浴缸里去洗刷了一通。他昏昏沉沉的任人所为,直到被灌了一碗热粥之后,才渐渐的苏生过来。
拥着棉被坐在chuáng上,他断断续续的,向穆世讲述了自己出逃之后的经历。
他在进入尼泊尔不久,便遭遇了当地的一帮武装匪徒;而他部下那位一贯忠心的参谋长,这个时候忽然变了面孔,将枪口向内对准了他。
他怕死,吓的屁滚尿流狂奔而走,没人跟着他——其实大家都看出他只是个狡猾怯懦的大男孩子,而更狡猾的参谋长就在一旁候着,等他将金银财产都整理好了,再出手来个gān脆利落的抢夺。
他的言语有些颠三倒四,说话时目光也惊恐茫然;仿佛是吓出了心病,已经有些魔怔了。
穆世坐在chuáng边,伸手摸了摸他那冰凉的脸蛋:然后呢?你没有钱,没有人,是怎么回到布确的?”
小扎尔贡打了个冷战,随即低下头将脸埋进手掌中,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尖锐哽咽——他又哭起来了。
穆世起身走到chuáng头站了,居高临下的把手伸进了他的浴袍领口。
小扎尔贡的皮肤光滑细嫩,白的几乎透明。他很漠然的抚摸着对方的肩头锁骨,心想这小家伙其实也是个苦命人,本是有钱有人有土地有身份的,只因为怀揣了一点不合时宜的小野心,本事和时运又总是那样不济,结果没有登了很高,却是一次比一次摔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