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囚犯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两步归入队中。
楚泽绍迈步走到了穆世身边。
穆世依旧向上仰望着,脸上是彻底的冷淡和漠然,仿佛方才那许多人所使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楚泽绍稍稍探过头去,试图与他对视。可他的眼中没有目光,完全是一片茫茫的空。
天空的空。
楚泽绍没想到,穆世在这场轮bào中最后的反应,竟是没有反应。
这让他觉得十分不快——心中几乎感到了一种奇妙的不适。他认为穆世至少应该呻吟两声,不是为了示弱,只因为他是个人,他应该对痛苦有所反抗。
弯腰伸手用力拍了拍穆世的面颊,他捏开了对方的嘴唇,将口中咬着的一点残余布条挖了出来。
穆世在张嘴的同时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又一次的晕厥了过去。
楚泽绍赶走了那队犯人。独自走出院门,他对一直背对院内的典狱长说道:让医生给他上点药,以后不必管他——”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也不必照顾他……”
最后半句话是在他心里响起来的:让他自生自灭吧!”
第30章 德堪之行
楚泽绍近来很忙。
他那位跟法文女教师私奔的内弟刚被捉了回来,正在家里寻死觅活。他岳父玉将军豪横了一辈子,唯独不能镇压这个独生儿子,只好把更豪横的女婿请来帮忙教子。楚泽绍的方法果然简单粗bào——他给了此内弟一个劈头盖脸的大嘴巴!
内弟名叫玉冰济,受到打击后立刻偃旗息鼓,窝在家里做失恋苦闷状。而楚泽绍在将其制服后,又接连召开了几天会议,把鲍上校派去了布确地区,充作自己的全权代理人。
鲍上校刚一动身,楚家的太太玉丹罕又闹上了病,整天头晕乏力作呕;开始时众人很兴奋,以为她是有了身孕,哪晓得经过几番诊治,才得知她所有的乃是流行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