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礼默然的把脸转回了前方。
不要看……”他bī着自己收敛心神:不要看……”
冲到那祖孙面前又能怎样?指着段慕仁的鼻子质问一顿又能怎样?说起来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吵一顿也是完全无用。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去吧,他告诉自己:我已经要和子靖去香港了,还想那北平的事情做什么?那老家伙就不是个人,连亲生儿子都能舍,何况我了?”
于是他抓住了沈子靖的手,继续拼命向前挤去。
沈家叔侄千辛万苦的抵达了目的地,然而顶着烈日等待良久,却是不见那位人物”到来。两人热的发昏,越等越是惶惑,及至到了傍晚时分,眼看是没有希望了,叔侄两个才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
沈子靖这时是一句话都没有了,只是汗淋淋的坐在chuáng边发愁。沈嘉礼也是一样的沮丧——不过沉默片刻后,他忽然问道:就非得去香港不可吗?”
沈子靖低着头答道:没有船,台湾也是一样的去不成啊!”
沈嘉礼想了想,而后犹犹豫豫的建议道:去不成台湾,可以去澳门——广州这里出不去,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出去。总之是要抓紧时间,万一再拖几天,共产党打了过来,那我们可就……”
他的话说到这里,沈子靖却是忽然听得烦躁起来:少和我讲大道理!你有办法,你去弄票呀!”
沈嘉礼一屁股坐下来,嘴里咕哝道:我弄就我弄,你等着看吧!”
沈嘉礼言出必行,将沈子靖建立起来的那条脉络重新拾起,果然在七八天后,便弄到了两张船票——可惜那目的地并非香港、台湾、或者澳门。
沈子靖在接到船票之后,又惊又气的笑了:海南岛?我们去海南岛?”
沈嘉礼点点头:我们总不能憋死在广州。海南岛也有船,我们到那里再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