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掐的。”
戴其乐想象五大三粗的盛国纲在家里掐他那位病弟弟,感觉那情景十分荒诞滑稽,笑了个没完没了。最后他叮嘱杜宝荫道:这话你听过就算了,别对外人乱讲。老盛那病弟弟往死里用鸦片酊,兴许头脑不清醒,胡说八道——老盛又不是个娘们儿,好端端的在家掐他弟弟gān什么?”
杜宝荫点头答应了一声,又说:我这几天是真不去了,我明明是很高兴的,可是和虞先生jiāo谈两句,心里就难过起来了。你说的对,那都是旁人的家务事,爱怎样就怎样吧,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戴其乐发起了低烧,在家里躺了两天。其间外界十分乱套——桂二先生终于彻底破产,让几十名大债主堵在别墅里,幸而他还有一位高官哥哥,这时qiáng行救走了他。
然后,这位桂二先生就没了音信,又过了许久,戴其乐听说这人戒吗啡失败,自杀了。
戴其乐不管旁人,只顾着经营自家生活。休养几日恢复健康后,他继续外出奔波,偶尔也带上杜宝荫。
杜宝荫愿意跟着他,因为大轰炸依旧持续着,让戴其乐一个人出门,虽然知道大抵会是安全的,但他独自坐在家里,依旧是不能安心。
时光进入五月,天气晴热起来,轰炸的季节又开始了。
难得有一天yīn云密布的下起了雨,戴其乐新买来了一架照相机,这时就忙里偷闲,和杜宝荫一起拍照片。天气闷热,两人又都穿的整齐,不一时就一起热了个大汗淋漓。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同回到楼内冲凉更衣,戴其乐叹道:唉,我们两个像土包子一样,拍个照片要这样正式。”
杜宝荫听了这话,心中生出了一股子轻快甜美的温情:全是你臭美!”
戴其乐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他立刻回身反击。两人闹作一团,他笑的很大声,傻里傻气的,仿佛毕生都没有这样开怀过。
傍晚时分,戴其乐出门赴宴,在山中一位名jiāo际花的公馆中大推牌九。豪赌到了入夜,他下楼去跳舞厅里喝冰镇啤酒休息。忽然盛国纲走过来坐下了,又扭头向他递了个眼神,声音极低的说道:妈的,温九和我们抢路线。”
戴其乐端着一玻璃杯啤酒,不动声色的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向盛国纲歪过身去,眼望前方轻声答道: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