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哼了一声,心想孟骊多半也正是拿准了周凤城这一点。清平眸中笑意一闪,道:孟侍中想也不会在棺中一直躺到陆州,只消出了城,真相自然大白,那时殿下出手拿人,证据确凿,周中书也必大澈大悟,岂不大家欢喜?”
李越笑了一笑,道:我倒希望他一路躺到陆州,若是出了城就拿人,只怕可惜了。”
清平目光一闪:殿下是想顺藤摸瓜……”
李越沉吟道:不知这藤到底有多处,若是长得过了份,又怕夜长梦多。”
清平低头道:皇上选秀在即,又加西定大灾之后,殿下确实不能久离京城……”
李越听他话里有话,正要问他,忽听门外周醒道:殿下,太平侯府来人求见,正在厅上候着。”
李越心里一算,自他出京城前将太平侯王皙阳禁足,只有二十几天,还不到一个月,这时候太平侯府能出入的人只有陆绩的心腹,当下道:叫他进来吧。”
周醒微一迟疑,清平已经轻声道:殿下还是去厅上见他吧。如意公子要休息,何况病人的屋子,殿下也不宜久留。”他为人极通透,周醒略一迟疑,便自行避嫌,且话说得丝毫不露痕迹,周醒虽然听出点味来,却也说不出什么。
李越看出周醒尴尬,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尽在这里说话,把如意都忘了。你也回房去休息,看你脸都瘦了一圈,照顾如意这些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清平迟疑着没有动身。李越奇怪地问:怎么了?”
清平低头片刻才轻声道:殿下还是让清平住在西园?”
李越笑道:当然不是了。周醒,让莫愁给清平收拾个房间。还有,太医还没走吧,那化功散的事,让太医们斟酌个方子。”
候在厅上的人李越不认识,五官平常,眼睛却灵活得很,看来也是个聪明角色,一见李越立刻垂手道:殿下,小人吴涛,是陆总管手下。”
李越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他几眼,道:陆绩那里有什么事么?是不是太平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