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这个名字在阿浩死的地方响起来,常远浑身都一惊,他想起来那个闷热的夏夜,阿浩在这里对他露出的最后的笑容。
当时那一声枪决的闷响还回dàng在常远的脑子里,他身后却传来一声冰冷冷的轻笑,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就养出什么样的狗。”
绑在地上的两人一愣,常远也诧异的转头看着顾枭,他还从来没有听到顾枭说过这么刻薄的话,毕竟是对已经死去的人。
顾枭一动不动的坐在常远身后的椅子上,手撑在扶手上,轻轻抵住鬓角,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冷酷和不屑,如此有情有义的,就下去陪你们的阿浩哥吧,那个废物,叛徒。”
顾枭……”
常远立刻觉得顾枭说话过分了些,刚要出声阻止,地上的人却早他一步破口大骂起来:顾枭,你这个用屁股吃饭的婊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阿浩哥!都是因为你,阿浩哥才会死的!我告诉你,道上的人都知道,你的三联社被你自己搞垮了,你就爬到常远chuáng上去,靠脱裤子苟且偷生的活命!人人都晓得,你是个不要脸的母狗!”
哈哈,是这样吗?”顾枭扬起眉,竟然笑起来,我都这么出名了啊。”
常远冷下脸去,顾枭那漂亮而刺目的笑容让他有些看不下去,而他更为别人rǔ骂顾枭的话气愤,他抬起脚,一下子踹到对方脸上,竟把那个人当场踢昏死过去。
顾枭仍是无所谓的看着,目光落到另外一个蹲在一边,已经有点瑟瑟发抖的人身上,你抖什么?这么怕死,还学别人拿刀砍人?”
顾枭!”
常远打断他,一把把他拖到刑房外面,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
出了刑房,顾枭又恢复到往常淡然。
你刚才gān嘛呢?何必说那些话呢?阿浩都死了,你还那么说他gān什么?”常远有些责备的看着顾枭。
顾枭对阿浩的恨,显得没有由来,难道是还在计较着因为阿浩的死,在玻璃渣上跪了一晚上的事情么?或者,是因为刑房,让他想起宋卉杰的死。
他们两个,在这里,都有那么多无法释怀的纠葛和回忆。
顾枭沉默了很久,再看常远时,眼睛里又是那种让他恐慌的疏离和疲惫,常远,那么你想我怎么样呢?你把我捆在身边,却不给我安身的位置,在你的忠信会里,任何人都可以随便伤害我,是不是我被你上了这么多年,你就忘记我是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