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骋回过神急忙去看任风流,却看到秦晚枫已经敛起神色朝自己走了过来。
秦晚枫蹲下来,用手指轻轻搅着林飞骋的头发,忽然拉紧。
「他想让你杀我,真是选错了人。他也不想想,你连他这个瞎子都打不过,又怎麽打得过我?」秦晚枫边说边笑,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直拉得林飞骋头皮发痛。
「原来你就是东皇,怪不得他说我也认识你。果然厉害,一句师兄,就把马车主人撩倒在地。」林飞骋讥讽人的功夫的确厉害,就连秦晚枫听了他的话後,也忍不住有了丝怒容。不过对方毕竟是被称为天下奇才的东皇神教教主,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逞口舌之利的人往往死得很惨。」秦晚枫伸手摸到自己脸上一揭,这才露出了本来面目。
女人长得好看了,被称为红颜祸水。
而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呢?
林飞骋怔怔地看着秦晚枫,那双桃花眼依旧轻轻挑着,细长的眉正带着丝倦意舒纵,而那副比面具更为jīng致的唇则刻薄地抿在一起,镌在嘴角是清冷得有些无情的笑。
「我应该杀了你。」秦晚枫看着任风流,对林飞骋道。「你是他jīng心挑选来对付我的人,杀了你,不知道他会有什麽表情?」「你杀了我岂不更省事。」
任风流已经恢复了神智,只是他仍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忽然,林飞骋从秦晚枫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了很多东西,他很奇怪,为什麽一双眼里可以包含那麽多情绪,例如爱、恨、哀愁。
秦晚枫长笑一声,站起身子,手中的面具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月光铺在他的脚下,好像一道白色的路。
「师兄,你爱我又恨我,这是何苦呢?」秦晚枫站在任风流身边呢喃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既轻又慢,温情脉脉,和戴上面具时的傲慢与矜持颇有不同。
「我答应过师傅,一定替他除去你这个逆徒。」匐在地上的任风流忽然慢慢坐了起来,他嘴角仍有血迹,脸色看起来也稍显憔悴了些。
「逆徒?哈哈哈哈。」
秦晚枫又笑了起来,香雪海很寂静,他的笑声也显得很寂寞。
「我是练武之人,追求至上武学本是应当。谁叫他非把克制我剑谱的刀谱留给你,他既然为师不义,也自然怪不得我不仁了。也是叫他那麽傻,分明有着天下第一的武功,却要guī缩在这香雪海里,还要我们也跟着他躲在这里,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真是愚蠢至极!」任风流低头不语,他急喘着咳嗽了一声,又呕出一口血在地上。秦晚枫见他情绪激动,又柔声道:「要杀你,我早就杀了,可你毕竟是我师兄,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师兄。」秦晚枫伸手抓住任风流衣襟,一用力便把他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