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要忽略苏州发生的事,便再也想不起来,直到过去了三个月,何与飞为了生意上的事再次回到苏州。
这时天一教已经覆没,天羽门正逐渐崛起,而苏睿云的存在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何与飞自然知道不该再留著苏睿云一命,他做事向来果断,但在这一件事上却一直犹豫不决,内心也十分痛恨自己。
盛夏的炎热弥散到空气里,蝉鸣阵阵,荷花盛开,在习习的凉风中摇曳。
何与飞白天办完了正事,晚上在假山旁的亭子间乘凉,玉凤适时地为他斟了一杯冰镇清酒,唇角间盈盈地泛起笑意:少爷,请用酒。”
酒能乱性,玉凤此时又穿得甚是清凉,令人心神动摇。她已经是何与飞名分上的贴身侍女,连住处也搬到了何与飞的外间。如此示意,也不算明目张胆。何府上下虽然没有什麽人,但毕竟也是大户,如果何与飞在这一件事上还屡次推脱,谣言很快便会让他措手不及。
何与飞接过了酒杯,微酌了一口,却是有些漫不经心,道:玉凤,我离开的这几个月,府里没出什麽事吧?”
玉凤微笑道:怎会出事?一切都由宗叔打理,少爷放心便是。”
何与飞点了点头,却没再多言。今天刚回来时,何宗便已经向他禀明了府中的账目明细,以及三个月发生的大小琐事,他现在再问玉凤,实在是多此一举。何宗没有提到苏睿云,何与飞有些心虚,也不好多问。
他点了点头,说道:玉凤,你在房中等我片刻,我有些事情,去去就来。”
玉凤再次被他三言两语打发,幽幽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何与飞没等玉凤说些什麽,站起来,命令左右侍女服侍玉凤下去,自己却来到郑大夫的住处。尽管已经将旧事忘却,但是每当情欲不能自禁时,便会想起那人。如今又是在苏州的山庄,触景生情,越发不能忘记。
郑大夫见他进来,连忙起身上前一礼,道:少爷。”
何与飞唔了一声,在郑大夫房里四处看了看药材,书籍,药方,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在郑大夫几乎要打瞌睡的时候,忽然不经意地问道:苏公子的病还稳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