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著苏睿云的容貌,何与飞忽然发现苏睿云其实是十分英俊的,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此刚毅的容貌必定是遗传自父亲。
想到深恶痛绝的仇人,何与飞握紧了拳头,细长的手指几乎嵌入掌心里。
苏睿云是仇人之子啊!
何与飞qiáng迫自己不再去看苏睿云,赫然站起身走出门外,命令门外守候的下人:去拿盆冷水来!”
下人应声退下,何与飞走回牢房,而此时苏睿云仍然昏迷不醒。
孩子……不……不要……与飞……我求你……”汗水不停地从光洁的额上滑下,渗入发里,俊挺的面容因为噩梦而微微扭曲。
不要这样……与飞……”苏睿云低低呻吟,嘴里含糊不清地念著,面色灰败得可怕。
何与飞站在他身旁,俯视著他血迹和jīng液黏腻的身体,苏睿云的浑身都是污迹,身下那一滩血迹反倒是不太明显了。
冷水很快就送了上来,那下人道:少爷,我泼上去了?”
何与飞正有些分神,没注意那下人说话。何府虽然平时经商,但暗里也是严密的江湖组织,那下人原来在江湖中也有名号,这种刑讯bī供之事也见过不少,泼冷水也是常见,看到何与飞没回答,当他是默认,一盆冷水便浇了过去。
何与飞吃了一惊,却看到苏睿云一点反应也没有。冷水浇在他身上,他仿佛死了一般,悄无声息。水流滑过光滑的背脊,将他的身上的污迹冲净,细密的水珠挂在他紧闭的长睫上,在光下竟然说不出的柔和。
何与飞不由得有些心神dàng漾,不知不觉地走上前去,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
鼻息已经细不可闻,而额角却热得发烫。
要想让他现在立刻清醒过来已经是不大可能了,但是他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看到苏睿云在他这里,以免走漏风声,所以也决不可能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