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弈庭原先担心别人发现岑渊的行踪,吩咐过厨房特地准备给自己的点心,再让这哑奴送给他的。
很多点心jīng致华美,色香味绝佳。岑渊竟然不吃,给脸不要脸,还去管他做甚。
商弈庭心中恼怒,却是连宋鸣风也不去看了。
昨日从地牢出来,他用白布缠了手背伤处,仍是剧痛未止,痛入骨髓,当时便在心里将岑渊骂了一千遍。
回去卧室,却被宋鸣风嘲笑他武功不济,扯得好大牛皮,号称武功天下无敌,却是连手都被人伤到。
宋鸣风原先说话就极为尖刻,商弈庭向来在他面前谈笑自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几时变得如此láng狈,竟是连与宋鸣风调笑也是不愿,终日埋首于庄内事务之中。
原先浩然山庄虽大,但有岑渊为副手,他只需核实有无失误,如今将岑渊换下,才发觉找一个能代替的却是极难。
商家虽有商隽那般才智绝伦之辈,但根系极深,一旦上来,便再难消除他们的实力。
商弈庭从未后悔过废掉岑渊,只是事情过去了几天,当时的震怒渐渐消退,对这个于浩然山庄有恩的人自然存着几分歉疚,特别是连续几天忙得忘记了他的存在。
商弈庭揉了揉眉心,将几个商议的管事斥退,又唤了哑奴进来。
「他最近好些了么?」
哑奴比了手势,却是「还没有醒」的意思。
商弈庭脸色大变,赫然起身,扣紧了哑奴的肩膀:「你说什么!」
那哑奴是个中年妇人,又gān又瘦,被他扣住肩膀,双手剧痛,抬也抬不起来,只是「嗯嗯啊啊」地说不清楚。
商弈庭放开她,立时往后院疾步而行。
掀开铁板,顾不得取了绳梯,从dòng口跃了下去。到了囚室外面才想起没带钥匙,见岑渊仍躺在地上,心下一阵莫名的慌乱,当下用掌力震碎铁锁。
进入囚室时,地上的血迹早已gān涸变成黑色,若非岑渊的脉象微弱,几乎像是一个死人。
商弈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岑渊,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横腰将他抱起,自己也是呆了一呆,随即不管不顾,出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