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夫子……”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他猛然回神。
怎么了?”他温和地问。
学生歪着小脑袋,指指门口,他顺眼望去,看到寒纪舞的身影。
他走了过去。小舞,有事吗?”
寒纪舞喘了口气,道:如衣哥,你快去阻止无雪哥吧!”
白如衣沉默。
寒纪舞跺脚。无雪哥根本是自寻死路,他站在瀑布下一天了,你再不去劝他,铁打的身体也会倒下啊!”
如衣负在身后的手握得死紧,脸上却无多少表情。他要自短,便由着他。”
如衣哥!”小舞不可思议。如衣哥怎会变得如此无情了,他不是一直爱着无雪哥吗?
你回去吧,现在正在上课呢。”如衣轻轻地说。
小舞瞪大了眼,最后忍无可忍地大吼:如衣哥是大笨蛋!”
他跑开了,白如衣却一直望着他气呼呼的背影。
他早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了。一回身,看到一班的学生用担忧的眼神瞅他,心紧了紧。连孩子们都为他忧心吗?
终于熬到下课,他步履蹒跚的往家的方向走。路上遇到的村人莫不用担忧的眼神望他,这令他窒息。
遇上琴婶,琴婶夸张地拍大腿。哎呦,我说如衣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徘徊?雪儿都快没气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就想不开?人生苦短,何苦来哉?幸福一闪即逝,再不去抓住,就要没了!”
如衣猛地一震,琴婶摇摇头,走了。
耳边不断回想着琴婶的话语,他一步步回到家中。
空dàngdàng的家,没有任何温情,茶水凉了,喝了心寒。
雪儿……”他放下了茶,按住呼之欲出的心,终于坐不住,跑了出去。
百丈高瀑在山半腰,要上山,就得受荆棘阻挠。如衣面无表情地走在山道上,目视前方,带刺的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裳,他无动于衷,尖锐的树枝划破他的脸颊,他无感觉。